錢亦文沒理他那茬兒,接著說道:“姐夫,這次活動,有個重點!
“囑咐小飛一聲,東珠港那個劉嘉良,一定要想方設法爭取讓他來。”
這年月,國門開得還不算大。
雖然東珠港不是唯一的對外進出通道,但畢竟這是最成熟的一條對外通道。
錢亦文想把步子邁大些,不能不重視這個通道,不能不重視劉嘉良!
王秉春不無擔憂地說道:“請人來,倒好說,銷售政策上給點兒好處就能攏住人。
”可我有點擔心,這才剩幾天了,你能準備成啥樣啊?
“你可別忘了,你想拿來擺樣子的那堆裝置,現在還姓著‘國’呢!
“就算你拿到手了,還得安裝、除錯……”
老王說著說著,開始撓起頭來。
錢亦文的右手,又不自覺地摸起了下巴。
一邊動作著,一邊自語道:“難是難了點,不過無論如何,都得把裝置的戶口給它改了……”
……
陸銘輝,紅旗飲料廠廠長。
自打早上接到了曾繁宇的電話,就開始忐忑不安。
那心情,是既興奮又緊張。
當年建廠時,一套價值九萬多的裝置進廠時,引起了轟動。
省裡、市裡的主要領導都來了。
他也在會上信誓旦旦地說了“一定要把三大改造的勝利果實保持下去”的話……
如今呢?
想想當年吹的牛皮,臉皮子發燙。
一個當年拿了國家七八十萬建成的廠子,由五百人,讓他幹到了二百多人,還人人開不出工資……
三點的相約,陸銘輝兩點二十五就早早來到大院裡等著了。
三天前,曾繁宇親自打電話來,關心了一下企業現在的情況。
受寵若驚之後,領導問的問題讓他好不尷尬。
他極其努力地避諱著,免談紅旗飲料廠已經“不行”的事兒。
一個普通男人,還無比忌諱著這兩個字呢,更何況他管著一家企業的領導。
但最後還是被曾繁宇的話術給兜出來了。
電話裡,曾繁宇默默聽完他和他的企業是怎麼不行的。
又聽了他關於整體打包轉手的想法後,曾繁宇終於開腔了……
曾繁宇語重心長地對陸銘輝說道:“小陸啊,你剛才提到不能讓廠裡的這些工人沒了家,這一點讓我很佩服啊!
“都這樣兒了,還能心繫工人,真是一個好的領路人哪!
“可是,你老是這麼拖下去,他們就有家了嗎?
“我覺得與其守著個窮家捱餓,還不如換個思路,看看還有沒有其它的路子可以走。
“人,總不能認一條死理吧?”
陸銘輝聽了曾繁宇的話,趕緊表示了認同:“領導,我聽您的,換換思路。
“那您看,就當前這種情況來看,我們紅旗飲料廠該怎麼做呢?”
曾繁宇說道:“小陸啊,我就是這麼一說,暫時也沒什麼好法子。
“這樣吧,咱們都好好想一想,我要是有什麼好主意,再跟你聯絡。”
<曾繁宇沒有直接給他出主意,是給自己留一個緩衝,不想讓陸銘輝覺得這事兒是他主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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