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身來,馮鈞儒拿起了禮物,急切地拆開。
一條皮帶……
送我條皮帶,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馮鈞儒把皮帶丟進了盒子裡……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兔子頭是什麼牌子!
這是個什麼牌子?兔頭牌?送這個,是什麼意思?
院外,孟小波坐上了建設50的後座:“走吧……”
“事兒都辦完了?”
“辦完了。”
“咱是先去登記,還是先給咱爸把衣服取回來?”
“誰批准了?你就叫上爸了!”
“純是革命同志的崇高覺悟……”
“過兩天再登記吧,也不急於這一時。”
“嘿嘿……我這不是怕你著急嗎?”
“你才著急!”孟小波使勁掐了一下王千祥的後腰。
王千祥忍著腰痛,乾脆利索地一腳踹著了摩托。
掛好檔後,回頭問了一句:“戶口本帶了嗎?”
孟小波推了一下王千祥:“昨天晚上就裝包裡了。
“快走吧,都十點了,再過一會兒人家都下班了。”
王千祥回頭一笑,孟小波當時就紅了臉。
一顆頭埋在了王千祥的背後,小聲說道:“咱爸說,喜事兒都得上午辦……”
……
鼎豐居門口,老孟停住了腳步,對小孟說道:“閨女,你看看我這個釦子,咋還扣不上了呢?”
孟小波走過來一看,皺了皺眉頭。
新衣服的扣眼兒,固然會緊一些。
老師傅都會告訴你說:新的都得緊一點,用用就好了……
可這老頭兒扣不上最頂上的一個釦子,跟裁縫可是一點關係沒有。
這手哆嗦成這樣,哪還能扣得上?
“爸,你緊張啥呀?”孟小波一邊幫忙,一邊小聲說道。
“沒……緊張啥?”老孟故作鎮定,撣了撣衣襟,“又不吃人……”
王千祥把老頭兒的不安看在眼裡,走了過來:“爸,我爸媽可隨和了。
“再說,該緊張的是他們呀!”
老孟眯眼盯著這世界上第二個管他叫爸的人,心裡一股暖流湧過。
只是,暖流過去,心裡又開始打起鼓來。
兩個退休老教師,我怕他們幹啥?
關鍵不是還有個他二姑嗎?
孟繁軍私下裡曾和革命老同志錢君探討過——
“老錢大哥,處長這個官兒,有多大?管多寬?”
錢君皺眉尋思了一下,省直單位的人,各管一攤兒,這也沒法一個個給他說呀?
當下,換了種方式,對孟繁軍解釋道:“縣長,你見過嗎?”
孟繁軍搖了搖頭:“聽說過,沒見過……”
“處長的級別,差不多和縣長一樣大。”錢君說道。
孟繁軍尋思了一下,接著問道:“那我閨女的二姑婆,要是到了吉春,都能當縣長了?”
錢君點了點頭:“完全可以。”
你聽聽,這多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