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洗碗。”
杜凡很自覺，本來空著手過來吃飯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這要吃完一抹嘴就走，更不像話。
但兩人雖然是同事，可也沒多少話要說，尤其他還是個社恐，不善言談。
所以吃完乾點活再走，應該會好一點。
“不用的杜工，我......”
但遲珠話沒說完，杜凡已經挽起袖子，利落的把碗碟摞起來，抱著進了廚房。
遲珠將張開的嘴合上，臉上湧出一抹不自然。
請領導吃個便飯，怎麼還讓人刷起碗來了呢？
但對方都已經動手了，她也不好再掰扯。
遲珠拿了抹布開始擦桌子，之後到廚房擦灶臺時，裡面除了嘩嘩的水流聲，沒一人說話，氣氛稍顯尷尬。
“那個......你跟之前面試的劉沙是同學？”
“啊？”
杜凡乍然開口，遲珠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抱歉，下午從走廊經過無意間聽到了你打電話，你在問一個叫沙沙的有沒有來面試，對嗎？”
沒辦法，誰讓杜凡對這個名字太有印象了呢。因為當時面試全部結束後，這人竟然在外面攔江言，說她是誰的女朋友。
以江言的脾氣，別說什麼熟人的女朋友了，就算是他媽都沒用。
杜凡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遲珠是不是清楚。
不過他還是跟她解釋道，“當時是我跟景俊陽和江言一起面試的，這人給我的感覺是心性不定，眼高手低，不是做工程的料。這從她半年辭了三家公司上面也能看出來，所以江言他們倆也都沒同意。”
作為領導，面試這種事其實是不需要向誰解釋的，但現在不是吃人嘴短嗎？又正好閒著沒話說，權當拿來打時間了。
“抱歉杜工，我通知她投簡歷的時候不知道她半年竟然辭了三家了，還以為是畢業時的第一家公司呢。我......”
“沒事，幫朋友投簡歷你也不是第一個，透過的我們肯定會留下，至於通不過，那就是她個人問題了，怪不到你身上。”
遲珠鬆了一口氣，臉上神情也沒剛剛緊張了。
想起下午跟劉沙的通話，又搖頭笑道，“您知道嗎，我下午問她時，她還說有事錯過了，沒來面試。可能也就我傻吧，把她這話當真，還傻乎乎跑去問高姐，想看看還能不能有機會......現在想想，要是咱公司還缺人，我再跑去跟她說來面試，估計她不會感激我，還會恨我呢。”
遲珠老實歸老實，可又不傻，到現在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劉沙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其實也沒錯，劉沙向來要面子，有這樣的行為也正常。
“那個劉沙的男朋友好像跟江言認識，這你知道嗎？”
“啊？”遲珠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
碗碟已全部洗好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杜凡一邊擦手一邊道，“那你就當自己不知道吧，反正這事也過了，無所謂。謝謝你的晚餐，很好吃。”
遲珠靦腆的笑了笑，“不用客氣，我經常自己做飯的，以後杜工想吃的話，跟我打聲招呼就行。”
......
兩週後，江言去辦公室交作業，導師不在，蔡郎在幫忙理書架。
江言將自己的作業放到駱教授桌子上，隨即就打算轉身離開。
“師弟。”
蔡郎出聲叫住他，這次沒有在前面加姓氏，語氣也明顯比以前和緩柔和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