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所當然引起了布姐的靈魂劇痛,她整個靈體激烈地抽搐起來,更多的靈質從傷口狂飆出來。
古一沒有立時去掉連線布姐的喉管,儘管她知道,注入布姐體內具有治癒能力的靈質,同樣有毒。
靈體的傷口在飛速癒合,但癒合不是簡單的傷口合攏,一個個類似晶簇的玩意,取代了靈魂尖刺,在傷口上長出來。看上去,布姐變成了一隻人形的水晶刺蝟,相當觸目驚心。
“啊啊啊啊——”還沒清醒,劇烈得無以復加的痛楚依然讓布姐發出了含糊不清的慘叫聲。
旁觀的梅木木頭皮發麻。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步驟了,這份痛楚,世上能扛過的人萬中無一。”古一輕聲嘆氣。
“動手吧。她是瓦爾基里。”梅木木點點頭。
古一的手法,感覺像是用鑷子給一隻麻雀動手術,十分精巧,又有點觸目驚心。
古一首先將布倫希爾德從那個靈魂水晶裡撈出來,放到一個更大的靈魂晶體容器裡面。
驟然轉換泡著布姐的靈質,這已經引起了布姐相當大的反應。似乎是感應到有敵對的力量要驅逐自己,那些晶簇竟然進一步野蠻生長,瘋狂汲取布姐體內的靈質,擴大著傷口。
古一同樣加快了自己的動作,她一雙手舞得飛快,如果以凡人的目力,只能看到一大串猶如幻影的指影。
一簇簇靈魂晶簇,連同布姐大塊的靈質血肉,被連根剜出來。
如果布姐有著標準人類大小的體型,每一個傷口至少有可樂瓶蓋大小。那種恍如萬劍穿身的感覺,絕對是地獄式的。
“嘶!”梅某人齜著牙,倒抽著涼氣。
這真是看到都覺得痛啊!
古一飛快地換著布姐靈魂所在的靈魂水晶,不停朝布姐脆弱的靈魂灌入新的無屬性靈質,維繫著布姐的靈魂。
剜出有害靈質,補充靈體,換掉靈魂容器,看似步驟繁複,其實每一個迴圈過程只持續五秒不到。
當古一換到第十三個靈魂水晶時,布姐的靈體上總算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海拉的力量了。
“大體上搞定了。不愧是傳說中的瓦爾基里。接下來只需要溫養她的靈魂,等她恢復意識。不過為了避免她轉醒過來時做出什麼傻事,我還是先禁錮她的靈魂……”
古一還沒說完,突然她和梅木木的精神海里響起一個虛弱而清脆的女音:“不需要那麼麻煩,我很清醒,布倫希爾德感謝兩位恩人。”
“呃,你醒了?”梅木木驚訝無比。
“不,應該說,我其實一直都清醒著。海拉那女瘋子,可不會允許我們以‘昏迷’這種方式躲過她的痛苦折磨。我剛剛昏迷的表現,只是一種靈魂自我保護的方式。”布姐平靜地解釋道。
換成其他人,或許已經像那些激動的詩人,恨不得對布姐各種謳歌,大書特書。
梅木木只感到一陣淡淡的心痛。
“我先出去了。”古一飄然離去。
房間裡只剩下梅某人和布倫希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