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毛筆往茶水杯子裡一蘸,大筆一揮,將名字寫上去,再把戶帖遞回去。
婚事就這麼成了。
“張老爺,您候著,入夜前就把人給您送過來。”
……
……
皇宮內。
張周跟著戴義和蕭敬往乾清宮方向走。
戴義已從蕭敬那得知了王越送孫女的事,笑著道:“恭賀先生小登科。”
“戴公公別拿我開玩笑,什麼小登科的,如蕭公公所說的,我這麼做純粹是為了讓王威寧在西北能安心用兵,我這是為朝廷社稷分憂。”張週一點都不覺得慚愧。
“呵呵,說得對。”
戴義自然知道張周是在言笑,反正現在也熟悉張周的套路。
張周想怎麼開玩笑,他陪笑著就行。
有這檔子事,張周心裡都不太踏實,想到自己剛從貢院出來,心思都還沒理清楚,又納一房妾侍……
還是王明珊這樣的名門閨秀。
那身材,那武藝,就算有時候看起來像是花架子,但也相當於體操運動員……
是先練鞍馬呢,還是練吊環?
還入什麼宮面什麼聖,回家練體操不比這個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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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練體操去!
……
……
乾清宮內。
朱佑樘一臉熱情接見了張周,先對張周說明了西北大捷的事。
“……秉寬啊,伱可真是上天賜給大明,賜給朕的,西北一戰一舉扭轉了我大明上百年來固守而難得寸進的頹勢,你是大明的功臣,史書上必定要記你一筆。”
朱佑樘上來就扣了一頂高帽到張周頭上。
張周急忙道:“陛下抬舉臣了,臣不過是做了一點該做之事。談不上有功。”
朱佑樘道:“無須妄自菲薄。你的功勞應該比王越還要大,朕想給你封爵,哪怕朝中大臣定會有反對的聲音,但朕覺得你配得上這個爵位。”
“陛下。”
張周很認真道,“臣只是推算了一下草原上的形勢,再加上去年北方旱災,各地糧食欠收,草原草場也必定長勢不佳荒野大片,這才敢跟陛下進言說韃靼要進軍之事。”
“另外就是草原現在有內部兼併,各方勢力範圍已固化,若火篩所部要襲擾我大明,想從延綏等處進發必定要擔心被其餘部族趁虛而入,所以才料定其想故技重施,偏關直入襲擾大同等處,優勢兵力快進快出。”
朱佑樘好奇道:“你是說,這是你根據經驗算出來的,不是天意?”
張周道:“陛下,哪有那麼多天意啊,臣不過是藉助了一點玄學的東西,加上臣的推論,才有此結果,當時臣也說過並做不得準。所以臣更希望,將來陛下不要因為臣的一些推算不準確,而怪罪就好。”
“你呀……”朱佑樘突然都對張周有點無語。
張周恭謹道:“還請陛下恕臣妄語之罪。”
朱佑樘笑道:“你就是這樣,明明可以讓自己得到更多的推崇,卻非要把功勞往別人身上推,明明可以拿天意來說話,卻總說得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就算這件事是你推演出來的,功勞也在你身上!是不是天意有何關係呢?”
旁邊的戴義也笑道:“是啊張先生,您這時候為何還要推辭功勞呢?還有威武天火藥,那不也是您調配出來的?”
張周無奈攤攤手道:“陛下,您看,臣現在剛考完會試,結果都還沒出,臣不過是想日後有機會當個文官,從正途為朝廷出謀獻策,這怎麼還扯上賜爵的事?真要賜爵,那以後臣還如何跟那些臣僚一同商議國事?”
“嗯。”
朱佑樘微笑著點點頭。
先前張周的理由似乎不成立,但提到當官,他覺得還有幾分道理。
張周的目標,是要做文臣,不然也不會參加什麼科舉,直接接受他的選仕入朝就行。
還因為張周參加科舉,最近朝中那麼多大事,讓他這個當皇帝的都沒有一個超強的顧問在身邊,朱佑樘甚至是有些後悔讓張周去考會試。
不過朱佑樘也明白,如果張周不走科舉正途,那以後無論他怎麼用張周,都無法讓張周融入朝臣的主流勢力之中。
“那這樣吧。”朱佑樘做出了折中的決定,“這功勞先給你記下,若你會試不中,或是將來在軍功上再有進取,一併給你算在內。就算到時朕不在,朕也會將這件事告知於太子,讓他給你記下。”
“多謝陛下。”
張周這次沒回絕,反而是很樂意便接受了。
隨後張周笑道:“陛下,就算沒爵位,別的什麼……應該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