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也許剛才師弟多用了一些。”
師兄搖搖頭,將油膏收起來,和師弟一起向前追上同門。
離開後不久,他們剛剛療傷背靠的那株大樹,粗糙的樹皮裂開一道縫,池小魚從中間鑽出來。
剛才距離最近的時候,她和玄天弟子之間只隔了一層樹皮。
在漫長的荒原生活中,池小魚練成了幾招很獨特的生存技巧,比如她可以模仿樹木的生機流動。所以她藏身叢林中時,很難被發現。
她在這株樹中等藥膏不是巧合,實際上這對絕琴師兄弟一開始就被她盯上。
池小魚的思路非常簡單,她不知道怎樣才能治療獸神杖留下的傷,但她知道絕琴宗的人一定知道,因為獸神杖是絕琴宗的東西。
於是她將師兄弟兩人引到血狂獸的地盤,因為池小魚感覺血狂獸的氣息和獸神杖有一點接近,或許療傷的方法應該一樣。
師兄弟兩人果然上當,被血狂獸傷了之後,他們找師兄索要療傷藥膏。藏身暗處的池小魚見他們接過藥膏,就知道事情穩了。如果對方是運功療傷,那她還得想辦法把人綁了。
小魚只有五品硬實力,綁九品可太難了!
師兄弟兩人拿了藥膏之後左顧右盼,對地面大皺眉頭,池小魚看到這一幕就知道他們在找入定的地方。恰好這附近她太熟了,不費吹灰之力將兩人引過去。
而自己藏身樹中,在臉貼臉的距離上挖走一大塊藥膏。
絕琴宗的人在叢林中搜尋一宿,而池小魚早已帶著藥膏返回逃逸艙下的泥坑。
心驚膽顫的在陸遠的傷口抹上藥膏,池小魚心中一遍遍向巫神祈禱藥膏能生效。
好訊息是隨著一絲絲灰黑色的煙霧從傷口中逸出,陸遠的傷勢穩定下來,至少今天不會死了。壞訊息是獸神杖的力量級別遠超血狂獸,藥膏無法完全清除力量的殘餘,陸遠一直無法醒過來。
一夜過去,池小魚抱著愛人,心中無比焦慮。
第一天她憑藉獵人的技巧和一點點的運氣艱難度過,但玄天門派絕對不可能只有這一點手段。
他們搜尋一夜不得之後,一定會搬來更厲害的搜尋方法,也許是擅長追蹤的戰獸,也許是感知特別強的修煉者。
“這裡不能久留。”池小魚撫摸著愛人的臉,“阿遠,我一定會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
她自顧自的說,陸遠沒有任何回應。
~~~
6月7日上午,好望基地。
兵荒馬亂的一夜之後,李桃總算暫時穩定住第七軍團的局勢。
情況相當險惡。
原本基地駐守各類修士4155名,經過一夜收攏殘軍,李桃手下現有修士2849人,其餘失蹤的基本可以斷定戰死。
原本第七軍團有一支數萬人的輔助軍團,現在這部分力量也沒了,因為他們大多是天虞的土著。
昨天黑衣寺宣佈華族為弒君者巫神之敵後,居戎的天虞各族幾乎立刻翻臉,將刀鋒對準曾經的同伴。哪怕這一年來一直並肩作戰,但華族永遠是外人。
李桃擊退了玄天的偷襲之後,居戎的居民隨著祭司和輔助軍團一同撤出城市,他們擔心遭到第七軍團報復性的屠殺,其實李桃壓根懶得管他們。
所以手中的兵力只剩下不到三千人,其中戰修一千七百餘人,剩下都是駐守的玄修和煉修。
補給方面因為基地的大火已經全部燒燬。好在居民們逃難時相當匆忙,留下了很多物資,於方鏡正在帶人蒐集。
外援方面和帝落師門及回頭島空軍基地完全失去聯絡,李桃估計那邊情況同樣不妙,估計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