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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賈璉滿臉風輕雲淡,似乎福兒方才說的不過是件偷雞摸狗的小事,漫不經心問了句:
“周瑞給你的刀呢?”
福兒還沒開口,發兒已經雙手遞上來一把帶鞘的匕首:
“這是方才在他身上搜出來了,他將這匕首貼肉用布條捆在腿上。”
這小子可不是善茬子,未必是他表面看起來的那麼老實忠心。
賈璉撫了撫額頭,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
“哎喲,我還有點頭疼,晴雯,你還得給我去端碗熱熱的薑湯過來。
茱萸,你跟她一道兒去,再給我弄個腳爐來,多加些炭,我還是冷。”
打發出去兩個丫頭,賈璉這才信手接過匕首,看似來回隨意把玩,實則看得很是仔細。
這不過是一把市面上就能買到的防身傢伙,並無標記可以證明來源。
看來,王夫人的人做事很周密,沒留下物證的線索。
賈璉漫不經心地拔出匕首,搖搖頭輕蔑一笑:
“這破鐵片子,也能殺人?”
話音未落,閃電般猛地一刀,狠狠紮在了福兒的大腿上。
刺破皮肉的“刺啦”聲,瞬間接上了扎斷骨頭的“咔嚓”聲,再下來,就是福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在隔壁船艙的晴雯和茱萸雖沒見到這瘮人的一幕,卻都被陡然而起的慘叫聲嚇了一大跳,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叫,手裡的碗立馬“桄榔”摔碎在了地上。
發兒在旁也是心往下一沉:
這個二爺可了不得,看似嘻嘻哈哈,原來是個笑著宰活人的狠主兒啊。
發兒立刻明白了賈璉這是要逼供,立刻上前,死死卡出福兒的上半截身子,讓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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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將手按在刀柄上,和顏悅色問福兒:
“還有誰知道此事?”
福兒疼得臉都變了形,嚎叫之下拼了命搖頭:
“沒有啊……奴才沒敢跟人說啊……”
賈璉緩緩轉動刀柄。
鋒利的刀刃在福兒的大腿上鑽出了個冒血翻肉的窟窿來,同時,還能聽到刀刃崩開碎骨的可怕聲響。
福兒疼得幾乎要發狂,嚎叫得幾乎已經不是人聲。
忽然,他發瘋一般地大叫:
“任進寶!周瑞來找我的時候……任進寶瞧見了!”
“誰是任進寶?”賈璉停下了手。
福兒喘著粗氣,立刻有啥說啥:“任進寶是大老爺小妾翠雲的爹,他剛好來二門拿賞錢,我們出去說話他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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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逼問得出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告一段落。
賈璉讓發兒將福兒帶去好生看管,給他治傷,不要傷了性命,更要防他自殺。
之後,看天已過四更,便吩咐眾人都各自回艙休息,明日一早如常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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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又恢復了平靜之後,大艙裡仍舊只剩下賈璉和晴雯、茱萸。
賈璉經歷了一番生死,看似平靜,其實卻是緊張得已經筋疲力盡。
他正要躺下,茱萸忽然撲上來,一把死死摟住賈璉的腰,哭道:
“剛才聽說你淹死了,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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