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她無法露面,既擔心秦翁無人照料,又擔心令郎學業上進,託我多來幫襯。
秦翁但有所需,千萬不要客氣,莫要讓令嬡揪心牽掛才是。”
秦業忽然朝賈璉一揖到地:
“多謝二爺相救小女的恩情!
昨夜匆忙,小老兒也來不及謝恩,二爺莫怪,二爺莫怪。”
賈璉趕忙扶住,也照著秦大爺一揖到地的標準還禮道:
“秦翁是長輩,如此折殺晚輩了。”
不想,秦業接著又是一揖到地:
“昨夜小女言說,若要救犬子性命,還要相求二爺!”
賈璉只得趕忙再次一揖到地還禮:
“能助令郎之處,晚輩自當盡力。”
眼瞧著老秦業馬上又要第三回一揖到地,嚇得賈璉趕緊一把攙住這位禮數太過周全的秦大爺,直接給按著塞到了上手那把掉了漆的太師椅上:
“請秦翁坐下說話。”
好傢伙,你大爺就是你大爺,你大爺這種日本標準的客氣交流方式,太費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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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爺坐在太師椅上,黯然神傷:
“不怕二爺笑話,犬子……犬子昨夜徹夜未歸。
家中又無下人,小老兒也不好意思去學堂尋他,可……可……”
賈璉想起頭一回在賈母處見到的秦鍾,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把小圓臉兒寶玉瞬間就比了下去。
而這個靦腆羞怯的小男孩,入了學不好好學習,倒先跟寶玉、薛蟠之流學會了勾搭小男生。
寶玉不好好唸書,是因為賈家富貴,養得起一個帶著玉生下來的吉祥物。可秦鐘不好好唸書,以後將何以為生?
真是沒有公主的命,卻得了公主的病!
他姐姐秦可卿已經是在賈府“社死”的人了,那麼秦鍾與賈府的姻親關係以後還能剩下多少?
他老父親一心盼子成龍,振興家業,可這個敗家子卻只學會了吃喝享樂和男歡女愛。
寶玉好歹有家裡管著,不敢太出格,秦鍾卻已經是徹夜未歸,肯定是出去鬼混了。
賈璉還只得安慰秦業:
“令郎的事情,為時未晚,我自會想辦法,秦翁不必憂心。
眼下是賈府那邊很快就要發喪,請秦翁早作打算。
賈珍無恥,做出聚麀之誚,委實可恨。但事關令嬡名節,還望秦翁萬萬不可露出馬腳。”
秦業一聲長嘆,低頭垂淚道:
“昨夜可卿與我說了許久,我心裡都明白的,只是看見賈珍那個畜生之時,難保不要生氣,還是不見的好。
更可憐瑞珠,為了救可卿而死,自己卻連個墓碑都沒有。
倒是我這個做爹的,卻是個無能廢物,還不及瑞珠半分,半點也不能替女兒出頭,有愧啊有愧。”
越說越傷心,不住地用衣袖抹眼淚。
賈璉正要繼續安慰,忽然,有人“咣咣咣”地用力砸門,驚了二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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