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裡,賴嬤嬤坐在小杌子上,賴大家的、吳新登家的和錢華家的站在地下,這四個女人在賈母面前又是訴苦,又是表功,一連說了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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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要的,恰恰就是這兩個時辰,和那個小丫頭送出去的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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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出面阻止了賈璉,賈璉放走了被打掉了四顆後槽牙的賴大,又命人將吳新登兄弟倆捆在前院馬廄前頭的柱子上示眾。
那吳新登兄弟倆被堵著嘴不能說話,只是喉嚨裡不住的發出呻吟之聲,聽得人後背不住地發麻。
府裡的下人們這回可見識了什麼叫害怕,一個個都不敢再懶懶散散,唯恐觸了賈璉的黴頭,讓自己吃苦頭。
賈璉狠狠瞪了賴大一眼,氣哼哼道:
“拿老太太壓我?你等著我的,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鴛鴦在旁勸道:
“老太太既然已經發話了,璉二爺也該收斂些才好,別叫老太太不高興。”
賈璉一副甚不甘心的樣子,斜楞著眼睛乜著賴大:
“我告訴你,我是主子,敢越過我去,你就是找死!”
最後被鴛鴦好容易才拉走了。
賈璉走後,賴大朝著賈璉的背影,狠狠啐出了一口滿是血的唾沫:
“跟我充主子?你等著賴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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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小丫頭送出來的信兒和鑰匙之後,賴大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就直奔他自己專用的總理房。
關嚴了門窗,賴大展開一個包袱皮,將兩個捲了邊的賬簿子、幾十把鑰匙、幾個印鑑和一大匣子票據都裝了進去。
剛剛繫好,就聽門外傳來賴二的聲音:
“哥,我來了,叫我什麼事兒?”
賴大在門縫裡看了看,見確定是自家兄弟,且只要他一個人,這才把門開了個縫子,將賴二一把拉了進來。
賴二一進門,就看見哥哥紅腫紫漲的大臉,嚇了一大跳:
“哥,這是……”
他還沒說完,就被賴大一把捂住了嘴。
隨後賴大就兩把鑰匙都一起塞在賴二手裡,因為著急,顧不得被打得牙掉嘴腫,賴大努力將話說得簡短清楚:
“賈家徹底待不得了,咱們必須得快走。
你趕緊回家,這把鑰匙是娘叫小丫頭帶出來的,這把是我隨身帶著的鑰匙,連帶著你身上的那一把,趕緊把咱們家秘庫開啟。
叫榮兒和你一道兒,打點所有的金銀細軟,粗夯之物都不帶。等娘回來,天黑之後咱們就動身。”
說著話,賴大又將手腳利落地將剛剛打好的大包袱下死力塞進一個紅漆大食盒裡,又拿出貼身鑰匙,開啟一個大櫃子,從裡頭拿出另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紅漆大食盒:
“我這就去立馬把剩下的事情都辦了。
哼!我是一個子兒也不給賈家這幫敗家子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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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二嚇得不輕,可也知道這必定是出了大事。
他半點不敢耽擱,立刻就騎馬直奔賴宅而去。
卻不知他身後,已經被幾個人盯了個嚴嚴實實。
興兒悄悄問德兒:
“你剛才說,他們家的秘庫得同時拿到三把鑰匙才能開啟,賴大、賴二和他娘各拿一把。
這麼大費周章的,那庫裡到底得放了多少好東西?金山?聚寶盆?”
德兒將眼睛望了望天兒:
“也許……就只是怕一個人全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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