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我替老太太做個見證,各位可替我做個見證。”
上前按照賈璉之前的暗示,彷彿是隨意拿起盤子的一個燒餅。
輕輕掰開,果然裡面也有一張小紅紙條。
王熙鳳不認字,拉著賈母笑道:
“我是個睜眼瞎子,只知道跟老祖宗的那張字數不同,老祖宗幫我念唸吧。”
賈母又笑著戴上老花鏡,念道:
“俏若三春桃,清若九秋菊。
娥眉不肯讓,鬚眉可奈何?”
哈哈大笑:
“璉二啊哈哈哈,你這刁鑽小子……”
王熙鳳聽不懂這詞句裡的意思,只拉著賈母不住問:
“老太太,這上面說的什麼意思?”
賈母笑夠了,才道:“你小夫妻兩個自己回去叨咕罷,我老婆子可管不了。
倒是我輸了,拿燒餅來我吃。”
賈母今日尤其覺得賈璉伶俐有趣,將他叫到近前問:
“頭幾日你老子又尋你不是訓你來著?可有沒有打你?”
賈璉賠笑道:
“我父親確實是說了我一頓,罵我整日優遊不長進。”
賈母讓賈璉坐在自己跟前:
“那你就長進些不就得了?也堵了你老子的嘴。”
賈璉知道,自己鋪墊了這許多,該說正事的時候,到了!
“正是老太太這話。
孫兒今日一早就去了衙門,已經與順天府知府宋大人說起,要些正經差事來做。宋大人聽了極是高興,當時就說要讓孫兒操心些順天府一地錢糧、排程上的事務。
他應得如此乾脆,孫兒自己心裡反倒有些沒底。
若是頭二年,孫兒在咱們府裡事務上也是熟手。可這二年,孫兒有些荒廢,許多事情料理起來,只怕萬一有不夠利落周全之處,倒讓宋大人失望了。”
賈母聽得連連點頭,伸手拉過賈璉的手:
“這就有個長進的樣兒了!可不枉費我疼你。
頭二年這府裡的許多事情,我瞧你管得也挺好,如今你能再振作起精神打理,誰個能說個不字?
從今兒起,你好好幹,放心幹,叫鳳哥兒助著你。
我雖老了,也還能給你們這些小輩掌個舵,總不至於跑偏出了大事。”
似乎是想到什麼,又轉頭向王夫人說道:
“你看看,這眼瞧著就滿二十的璉二,忽然間就懂事知道上進了,可見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不必太為寶玉日夜焦心。
他如今剛滿十四,玩心還重,又從小就對四書五經無甚興趣,他老子趕鴨子上架似的逼著,也未必有用。
其實啊,誰的兒子就像誰。
他老子自己沒開竅之前,也是個只愛玩、不愛讀書的,後來也是忽然間就懂事愛讀書了,一門心思想要考科舉光耀門楣。
他老子要死要活地逼寶玉唸書,也是為了寶玉將來著想,越是看重,就難保不越是著急。
何況在他老子眼裡,少不得總是拿寶玉和珠兒比。
珠兒在他這個歲數,已經考上秀才進了學。那時候學裡的先生,見天兒地誇獎珠兒,個個都說,日後必定高中前三甲。
唉——只可惜啊,珠兒也是命裡該有那個劫數。好好的孩子,竟是惹出那樣的禍事來。
莫說他老子要氣得發狂,便是寶玉的爺爺若當時還在世,只怕也要氣得背過氣去了。
唉——家門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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