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預備下了,知道你這些日子衙門裡頭忙,家裡的事情我都經著心呢。
三月初三,三妹妹生日那天,連宮裡的娘娘都打發兩個小太監送了幾件玩器來,你倒給忙忘了。
幸虧還不是有我?
雖不大辦,也還擺了幾桌酒,叫咱們自己的小戲子唱了兩出戏?連帶你我給三妹妹送的壽儀,我一點兒沒落下。
三妹妹生辰那天,換了禮服到各處行禮,你又在外頭忙了一整天,人家三妹妹一天裡頭巴巴往咱們這屋裡來了三四回,晚上等到了關園子門的時辰,還不見你,這才不得已才回去的。”
賈璉自失地搖頭一笑:
“那天真真兒是忙忘了。
這陣子不僅僅是衙門裡頭的事情多,書友先生那邊的應酬也多。
春闈一過,進京赴考的讀書人也得了閒兒,京城裡的文人聚會就多了。
何況今年的狀元和探花又是書友先生的高足,書院裡頭幾乎天天接到有人送帖子來請書友先生和我。
其實我又不在書院教書,今年中狀元的王彧和中了探花的程一塵,那都是書友先生教出來的,我說我就都不去了。
可書友先生死活不答應,說都是替我挑揀過了的,十個請帖裡頭替我回了一大半,剩下的還是得我去。
我也明白,書友先生是一片苦心,或是為了讓我與那些科舉清貴多多相識,或是為了讓我與他在朝中的故舊多多走動,也都是為了以後我在官場上的升遷。”
“升遷?你都三品官兒了,還升遷?
你可別忘了,咱們大老爺世襲了正一品的一等將軍,等你襲爵,怎麼也是個二品的二等將軍。”
你看,王熙鳳沒見識的水準立刻就顯現出來了吧?
賈璉看著王熙鳳直搖頭:
“我才不稀罕那個二等將軍的爵位呢。
平時是個虛銜,半點實權也沒有。
可一旦朝廷有戰事,一道聖旨下來,說不得立馬就披掛上陣。”
“喲,瞧你這架勢,你這是還想再當個榮國公啊?嘖嘖嘖。”
王熙鳳嘬著牙花子,嘴角卻是帶著笑。
畢竟賈璉官兒越大,王熙鳳的誥命夫人品級也越高。
若是真能當國公夫人,誰還稀罕當二等將軍夫人啊?
.
賈璉沒接王熙鳳的話茬,只是忽然“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
“不對啊,咱們娘娘都封妃一年多了,怎麼娘娘的親爹連個官都不升啊?
眼下春闈過了,正是官員升遷調任之時,這時候還沒動靜,也忒不給‘國丈’點兒面子了吧?
還有寶玉這‘小國舅’,也沒得個什麼‘皇子伴讀’之類的恩蔭……”
賈璉忽然想起什麼,問王熙鳳:
“這兩天,娘娘派人給家裡送過什麼東西、帶過什麼話沒有?說詳細些。”
王熙鳳聽得莫名其妙,咋舌道:
“沒什麼啊。
不就初三那天,娘娘派了兩個小太監來家裡,給三姑娘送了兩個藤編的花盒。
看著倒是挺精巧好看的,編成個花生的樣式,也不貴重,不過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兒。
小太監說,娘娘讓帶話來,說本打算賞個硯臺,後來想著家裡已經有了,就改為賞這個了。
哦,還跟太太說,若是家裡的硯臺不好,等以後再賞。”
“什麼?”
賈璉瞬間目光灼灼。
“哼哼,她們倒是會打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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