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 第265節(2 / 2)

蕭牧無奈——

他倒也想,可一心拱火的那位,倒也得肯讓他上?

然目光一轉,已見少女朝他微微仰起了臉,伸出了雙手,等著了。

蕭牧心底微鬆了口氣,如獲大赦。

婢女打了乾淨的水進來,蕭牧攬下了一切,先拿帕子替衡玉擦拭雙手,見她手心中一處傷痕尤深,不禁微皺起了眉。

他在她身前半蹲身下來,細細地替她雙手上的每一處傷口上著藥。

只是好似那些傷口皆在他身上似得,一雙眉眼便不曾舒展過。

手上的傷處理罷,則又替她擦去面上點點血跡與灰塵,在那些擦傷處輕塗上藥膏。

少女被擦拭乾淨的面容現出原本的瑩白,也讓那些傷痕愈發顯眼起來。

他看著她,只見她本樂得見他被使喚一般的那雙笑眼,此時卻微微紅了去。

經歷了這麼多,曾無數次設想過最壞的結果,揭露真相的同時亦在不停失去,更見證了太多血腥與死別。

此一刻,有慶幸,有釋然,有狂風驟雨過境後的平靜與狼藉,亦有需要漫漫時日來修復的傷痕,及藏於狼藉傷痕之後、等待重現的天光。

但尚有漫漫時日,便是最大的幸事——

因為他們想要、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無聲對視片刻後,蹲身於衡玉身前的蕭牧仰望著她,緩緩握住了她的手。

蕭夫人在旁看得心花怒放,右手下意識地想要摸索些什麼東西出來——比如花生瓜子什麼的,看話本子必備之物。

大理寺天牢中,印海與嚴明並肩自牢中走了出來。

“哎,風頭都叫他們出盡了,你我除了這身囚服與鐐銬,什麼都沒撈著。”印海搖頭嘆息著。

“不勞而獲,才是人生至高境界。”嚴明負手,往前走去。

“嘖,你倒比我更懂得悟道了……”印海笑問道:“總不能是看破了俗塵,準備出家了不成?”

嚴明掃一眼他不離手的佛珠:“你我倒果真該換一換,我來出家,你入世去。”

印海轉動佛珠的手指微頓,含笑看向遠處。

半晌後,道:“嗯,可行。”

嚴明新奇地看著他——這是總算想通了?

想到此處,他也看向前方:“說不準此時裴家姑娘就在外頭等著呢。”

印海眉頭微揚:“這是京師,不是營洲,她被束了手腳,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嚴明“哦”了一聲:“怎聽起來竟還有些遺憾?”

印海無聲笑了笑,難得未有辯解。

她此時應當還未回京,或尚在外祖家中。

等她回來,這一次便由他去尋她吧。

第269章 大結局(上)

風波消定中,新帝登基,改年號觀寧。

軍中與朝堂之上,對各處叛軍與李蔚黨羽的清算發落,皆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儲君歸朝登基,李蔚伏法,盧龍軍守於京師之外,京畿防衛已然修復得密不透風——如此之下,縱是此前有異心者,見勢亦只能將爪牙無聲收回藏好。

李蔚斷臂瘋癲,勉強留得一口氣在,已被貶為庶人,囚於消業寺內,至死不得出。

其義子韶言,得蕭牧與衡玉為其求情,並陳明其營救太子之功,因而得以免去株連之餘,並論功行賞之下,被新帝特封為長寧伯,仍賜居京中。

朝臣皆贊新帝賞罰分明。

長寧伯並無實職,這賞罰分明之下,縱有為長久而計,卻也無可厚非。

除此之外,此前被李蔚羅織罪名遭其迫害的各處官員,多已官復原職,亦或擢升補缺。

眼看著大大小小該賞的都賞了,便連那“死而復生”、據說此前被定北侯逼著做了場交易的突厥使臣伽闕,也帶著賞賜與免貢文書離了京去,眾朝臣心底不免犯起了嘀咕——新帝怎還沒提及要賞賜定北侯之事呢?

在此番平定李蔚之亂中,定北侯功勞最甚,此乃有目共睹毫無爭議的事實——

總不能是……正因定北侯功勞過甚,權勢威望過重,新帝生出了忌憚猜忌之心,這便急著要行兔死狗烹之舉了?!

新帝糊塗啊!

這如何使得?

風波初定,定北侯之舉可見忠心,新帝若於此時過河拆橋,且不說不是人乾的事,單是這後果便無人能受得住!

剛送走了一個李蔚,大盛江山朝堂可是經不起第二回 折騰了!

尚且心有餘悸的眾大臣前所未有地明事理,先後於朝上或明或暗地提醒著新帝行賞於定北侯——

然新帝只一句話:“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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