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聯盟的“蝰蛇”運輸機朝著別館上方靠去的同時,十五名全副武裝的行刑者已經穿過北門進入了別館。
有了先前的教訓,這次眾人小心了許多,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個可能藏著陷阱的角落,不敢有一絲大意。
眾人很快來到了天井。
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和屍體。
在他們來這裡之前,這兒就已經爆發過一場戰鬥,整個別館被屠的乾乾淨淨,粘稠的血漿讓這兒看著就像地獄。
視線落在了天井的一側,李捷一眼便看見了被捆在柱子上的吳轍。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整個人就像個血人似的,手腳被捆的結結實實,腦袋上套了件沾滿血的衣服,讓人看不見他的臉。
似乎是聽見了從外面進入的腳步,被綁在柱子上的吳轍忽然用力的掙扎起來,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看到戰友如此慘狀,李捷頓時感到一股怒火竄上了腦門,尤其想到先前陣亡的五個弟兄,恨不得把藏在這棟樓裡的那個狙擊手剁碎了餵狗。
“去給他鬆綁……”
“是!”
一名行刑者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仔細檢查確定沒有詭雷藏在附近之後,這才伸手摘下了罩在吳轍腦袋上的衣服。
然而這一摘,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吳轍的嘴巴被塞住,脖子上掛著一圈黑色的方塊,由一圈電線串聯起。
在看見自己的一瞬間,那雙佈滿血絲的瞳孔中非但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印上了深深的絕望。
雖然他認不出這位兄弟的脖子上掛著的是什麼,那東西沒有貼標籤,但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隱約中他聽見了“咔”的一聲,緊接著一抹閃爍的白光便剪斷了他的意識。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響擴散四周,爆炸的氣浪捲過了整個天井。
站在爆炸正中央的兩人瞬間斃命,與周遭的屍體一起飛了出去。
炙熱的氣流裹挾著煙塵與烤焦的碎肉和殘渣,像奔騰的野獸一般撲向了周圍的行刑者,令後者不得不抬著胳膊狼狽地後撤。
整個天井彷彿下起了一場血雨!
連灰塵都染上了血的味道。
“我要宰了你!!”
李捷聲嘶力竭地怒吼著。
他可以確信那個狙擊手就藏在這棟樓的某個角落,靜靜地看著他們走進陷阱,然後按下了掛在吳轍身上的炸藥。
他恨得幾乎要將牙咬碎。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熱風忽然吹向了眾人的頭頂。
兩團燃燒的火弧浮現了煙霧的邊緣,就像兩把刺破黑夜的長劍。眾人還未看清那火焰是什麼,寬闊的機身便與他們打了個照面。
李捷的瞳孔瞬間收縮。
聯盟的飛機!
可是怎麼會——
來不及思考這架飛機是如何突破A組的肩扛式導彈,一道道橙黃色的曳光已經從機身一側的機艙向外傾瀉而出。
隨著那槍林彈雨一同降落在一眾行刑者們頭頂的,還有那興奮的叫喊。
“哈哈哈!去死吧!”
雙手扶著固定機槍,好狗死命地摳著扳機,突突突地一通亂掃。那張因興奮而猙獰的臉,此刻被槍口燃燒的槍焰照的通紅。
一眾行刑者們還沒在先前的爆炸中站穩腳跟,緊接著又被這突如其來的彈雨打了個措手不及,瞬間死傷一片。
數名穿著外骨骼計程車兵從機艙的另一側跳到了地上,分成兩個方向,朝著被火力壓制在天井一角的行刑者們圍了上去。
就像一把噴火的鉗子,夾向被燒紅的烙鐵!
一名行刑者抬起步槍正想要還擊,迎面便撞上了一把劈來的斧子。
驚慌失措的他下意識抬起步槍格擋,一道炙熱的火花卻是毫無懸念地將他手中的步槍劈成了兩截,緊接著又與那鈍口的斧子轟向了他的面門。
“嘭——!”
頭盔碎裂的觸感順著斧柄傳來,老白將熱熔切割斧收回,熟練地切換了步槍,繼續朝著那群行刑者躲藏的掩體開火。
最後砍在那人頭盔上的一擊,他並沒有啟動充能,而是選擇用那沒開封的斧刃將那人砸暈了過去。
夜十抓住的那個俘虜已經死了。
他們需要再抓兩個!
所幸這兒人不少,怎麼都夠了。
這幫傢伙自信地從黑暗中鑽了出來,如果他們不自己送上門來,想把他們一網打盡還是有些難度的。
隨著堆積在天井內的塵埃散去,別館內的戰鬥基本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