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咋整?”副官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神色肅穆的看著長官問道。
“撤吧,回去和軍團長報告,這已經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事情了。”
軍團長自然是猛虎軍的將軍,不過並不是什麼官方的稱法,而是一種流行在地方上的稱呼。
猛虎軍消化了一部分灰狼軍的軍官,不只學了一些麥克倫將軍帶來的“威蘭特人新軍事理念”,也學了一些軍團的“糟粕”,因此不少猛虎軍士兵自比是東方軍團。
至於黑豹軍,勉勉強強算個南方軍團罷。
想著那飛走的小錢錢,千夫長的心中一陣肉痛,忍不住也罵了句娘。
從金加侖港送來的武器和錢,猛虎軍多少是能“分”到一點的。
巫駝聽聞月族人抵抗軍在虎州一帶活動,更是嚇得不輕,送來的西嵐幣那是一船一船地往軍團長的兜裡運。
如今這群兩腳的羊跑了,兩大筆進項怕是都沒了。
千夫長心中是越想越來氣,恨不得把氣撒在買通他的那人身上。
瞧見這軍爺轉身要走,跟在他身旁不遠的一眾小貴族們頓時慌了。
他們之中爵位最大的也就男爵,還有些“準男爵”乾脆都算不上貴族,只是從州長那兒買來的非世襲頭銜,家裡的農場也就五六十畝地,農奴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護院的私兵就一杆啞火的步槍。
那些月族人再怎麼窩囊,打他們這些小人物還是輕輕鬆鬆的。
一名落魄的男爵被推到了前面,戰戰兢兢的攔在了這位將軍的面前,苦苦哀求道。
“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啊!那些月族人可是陛下欽點的逆賊,您是陛下的臣子,為陛下討賊難道不是您份內的事嗎?您不能只要錢……一點義務都不管吧。”
“我份內的事兒?”那千夫長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一笑,倒真停住腳步,伸手摸了摸那男爵的臉。
“你跟老子談義務,你還真敢說,老子的軍餉是軍團長給的,幫軍團長分憂解難才是老子份內的事兒,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所有士兵都笑著看著這邊,包括那千夫長身旁的副官,都是一副看死人笑話的表情。
這荒郊野嶺的鬼地方,就算死兩個人也能算在月族人頭上,這幫孫子是怎麼敢喘氣的?
一群小貴族們頓時慌了,紛紛往後挪騰著腳步,將那個推出去的倒黴蛋棄如敝履,紛紛和他劃清了界限。
然而想走也來不及了,一群士兵已經擋在了他們身後,一把又將他們推了回去。
那男爵愣愣的看著千夫長,眼中寫滿恐懼,臉色變了又變,瑟瑟發抖著。
“義務……他不是我錯覺。這詞咋聽起來盟裡盟氣兒的,你該不會是聯盟的奸細吧。”
“怎,怎麼可能……”那男爵滿頭大汗,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這是荒郊野嶺的,聯盟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還往這裡派奸細。
圖什麼呢?
用長著老繭的手拍了拍那男爵的臉,千夫長看著大氣不敢喘一口的後者,很欣賞他臉上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陛下冊封的男爵又怎樣?
貴族老爺又怎樣?
在生殺予奪的真正的權力面前還不是像條狗一樣。
他的眼睛忽然一轉,嘿嘿笑著說,“不過你說話也有道理,我想起來了,我們猛虎軍的錢有朝廷給的一份,那錢歸根結底是從你這兒出的,我們確實得護你周全……就那個什麼,義務來著”
那男爵身上的冷汗都快流成一條小渠了,見這惡鬼似乎要放他一馬,慌忙如釋重負的稱謝。
“大,大人說的是……不不不,大人日理萬機,怎敢被這點小事麻煩?我們忍一忍就好了。”
月族人的事兒他也不敢提了,只想著能把眼前這一關給過去。
畢竟月族人只搶錢搶糧不殺人,但眼前這幫人搞不好真拿他們洩憤或者殺了邀功去。
州長可不待見他們幾個在荒郊野嶺開荒的小貴族,那些從金加侖港來辦廠開作坊的商人才是那位老爺的新寵。
然而現在改口似乎已經晚了,那千夫長哈哈笑著拍了拍他肩膀。
“……這樣吧,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帶些弟兄住你家裡歇一晚,免得那月匪上門搶了你家的錢糧和婆娘。”
那男爵頓時慌了,連忙道。
“不,不用了大人,我晚上把門關嚴實些……”
“不用?”千夫長的眼睛一眯,上下審視他一眼,“你家裡……怕不是藏了月匪吧。”
見那些軍爺們把手放到了腰間,那男爵只感覺腿一軟,差點兒沒跪在地上。
真是窩囊!
就這傢伙也配當虎族人!
還特麼是貴族!
冷冷的看著那個廢物,千夫長皮笑肉不笑地揮了把手。
兩名士兵立刻會意,嘿嘿笑著走上來,一左一右架住了眼看就要往地上躺的男爵。
他們知道自己頭兒是什麼秉性,吃肉肯定不會少他們兩口湯。
“你兩個上去攙他一把!咱們跟著男爵回家,和他夫人問聲好。”
“好的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