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不是真的初生。
望著那一個個肚皮滾圓的大胖小子,他絮絮叨叨地說道。
“小灰啊,還有小小灰,小小小灰……你們下去以後可不要怪爸爸,爸爸也是迫不得已,都是管理者逼的……”
聽他的碎碎念,邊緣划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狗東西要是真這麼不忍心,幹嘛要接這賣老婆的任務?
又沒人逼他。
清泉市的啃食者有的是,雖然養這麼胖的不多,但多整一些不就完事兒。
負債大眼的話音還沒落下,那二十隻子實體似乎是聽不下去了,“咿唔”的叫了一聲算作告別,然後自個兒邁著腿往那深坑裡跳了下去。
它們只不過是小羽身上的一顆“細胞”而已,早在進洞之前小羽就已經向它們下達了命令,它們根本不需要“飼養員”的命令就能把任務執行到最後。
然而負債大眼見狀卻是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瞪著眼睛張大了嘴。
“臥槽?!這麼真實的嗎?”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和他的孩子們好好告別!
邊緣划水:“人家本來就是子實體,又沒有自我意識,你以為呢?”
跟在旁邊的滾筒洗頭機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就是!100銀幣就想買個老婆,想啥呢你?”
“我焯啊!”
沒有去管那些傢伙的吵鬧,阿六走到了坑洞的邊緣向下望去。
“這樣就可以了嗎?”
拍了拍負債大眼的肩膀,滾筒洗頭機笑著說道。
“應該吧!我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全看小羽了。實在不行我們還能把這傢伙扔下去,他身上也帶著小羽的種子。”
大眼:“%¥#@!”
阿六點了點頭,看向那座深坑卻是輕輕皺起了眉頭。
他頭盔的指示器顯示,周圍的孢子濃度正在急劇的變化著。
很顯然,那些子實體對於他腳下那座以阿爾法命名的母巢而言確實是一劑毒藥。
然而毒性是相對的,“阿爾法”與清泉市的母巢到底不是同一種型別。
後者將大部分的有機質都分享給了它的孩子們,而這傢伙卻將絕大部分的有機質都囤積在了自己身上。
雙方探索進化之路的方式截然不同。
如果說清泉市的母巢是一名冊封了無數騎士與領主的國王,那麼這座母巢便是一名住在象牙塔裡的巫師。
它甚至吝嗇到完全不分享自己的物質,而是藉助信徒們的力量擴大自身的疆域。
“……阿爾法原蟲的濃度正在下降,孢子濃度增長上升。”
“導彈停止發射,攻擊性減弱……是判斷危險解除麼?還是說僅僅是沒有餘力了。”
“如果是後者,孢子濃度應該同步下降才對。”
“‘勝券在握’麼?”
“令人不快。”
“如果是根據已投入的子實體數量得出的結論……二十隻子實體恐怕不足以完全吞噬這傢伙。也不排除另外的可能,僅僅是子實體不足以吞噬這傢伙,還需要別的東西。”
“從後方調集子實體的可能性評估結果是?”
“0,將訊息傳出去至少需要一個小時,而且根據友軍提供資訊,後方正陷入緊急情況,恐怕無力支援我們。”
“如果讓‘阿爾法’適應了‘小羽’的吞噬,或者攝取其基因片段進行針對性的進化,恐怕該攻擊手段將失去威懾意義。”
僅僅數個呼吸的時間,一行人便透過電波完成了交流。
而對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們的心中也已經有了統一的共識。
攻擊是有效的。
但還不夠。
看了一眼正笑罵著打鬧的幾名友軍,阿六又看向了邊緣划水,忽然毫無預兆地開了口。
“明天,我可能得爽約了。”
邊緣划水愣了一下,正揪著滾筒洗頭機腦袋的大眼也愣住了。
沒等一眾玩家們回過神來,阿六已經解開了身上的外骨骼和防毒面具以及頭盔。
直到現在邊緣划水才發現,那傢伙原來是個長頭髮的姑娘。
只聽聲音完全聽不出來……
不只是阿六,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地動作,將身上的武器和裝備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