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憧憬且盼望著的視線,綻放出的光芒愈發強烈了。
永遠不會售罄的食物,以及即使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廢土客都能幹的工作!
不止如此——
還有醫院和學校!
聯盟的流民之家甚至慷慨的承諾,願意為殘疾的倖存者提供免息的貸款,用於安裝產自巨石軍工的非戰鬥用途義體——並且可以推遲到第三年才開始還款!
那位管理者真是一位可敬的大人!
不僅僅是頭頂的天空,他同樣注意到了腳下的塵埃——那些掙扎在廢土上討生活的人們。
比起火炬教會所描繪的那個天國,毫無疑問他所領導的聯盟才是真正的天國!
但凡換一個人來說這番話,都會被他們警覺的當成是什麼撒著糖霜的陷阱。
然而那位大人不同。
雖然他從未炫耀過自己的善舉,但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廢土上的倖存者都看在眼裡。
無論是生活在聯盟的倖存者,還是那些僅僅只是去過那裡的人。
也正是因此,當他的聲音出現在荒野的廣播中,幾乎所有嚮往的聯盟的倖存者都背起行囊踏上旅途。
自戰建委解體之後,人們終於再次擁有了可以信賴的廣播!
“……以上,就是倖存者日報的全部內容,而此刻我們即將前往的便是10座定居點中的第一座——‘一號定居點’。”
聽那行商總算是念完了,蹲在他對面的傭兵忍不住問道。
“這定居點就沒有一個好聽點兒的名字嗎?”
“很遺憾,沒有,”合上了手中的報紙,張澤全將它塞回了揹包裡,“但其實也沒什麼好遺憾的,就像報紙上寫的那樣……尊敬的管理者先生希望我們來為它命名,那將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我們的新家園。”
這時一名廢土客舉起了焊著假肢的胳膊,笑著說道。
“可別帶上我,我有自己的家,我只是去那兒賺銀幣的。”
他的名字叫什麼雷諾,是個來自垃圾城的拾荒者,聽說過段時間南部海域會有撿不完的垃圾,他才來到這兒碰碰運氣。
就算天上沒有掉垃圾下來也無所謂,至少海涯行省的破爛還沒有被人撿過,更別說以前的倖存者能剩下的。
聯盟的鐵路才剛剛穿過十峰山,從河谷行省到這裡可有夠遠的,他至少也在火車上待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可見這傢伙對垃圾有多執著。
張澤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當然,那是你的自由。”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渴望穩定的生活,不過他已經在廢土上漂泊了太久,有時候想想給自己安個家也不錯。
無論是心懷著對於家園的夢想,還是懷著對銀幣的渴望,一群來自廢土各地的人們就這樣坐在了同一輛卡車上。
路上顛簸了好一陣子,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縷人煙。
若是在其他地方看見人煙,大多數流民的第一反應都是警覺。
但在這兒不同。
整個廢土上名聲最響亮的倖存者勢力都在這裡,至少在這裡的秩序腐爛之前,沒有哪個掠奪者部落想不開敢來這兒紮營。
前方的路口出現了一座哨卡。
司機徑直將車開了過去,在接近哨卡之後拉起了手剎。
一名威蘭特人軍官在兩名士兵的簇擁下走上前來,看著卡車上的人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
司機將腦袋探出了窗外飽經風霜的臉上掛起人畜無害的笑容。
“各位軍爺我們是去死亡海岸的倖存者,請問這裡是?”
那威蘭特人軍官瞧了他一眼,見車上沒什麼值得留意的東西,便朝著哨卡揮了揮手示意開啟欄杆放行。
“這裡是海北市遺址,你們去死亡海岸還得往南邊走個一兩百公里。”
“謝謝了。”見哨卡的欄杆開啟,司機鬆了口氣,說了聲感謝便將腦袋縮回窗裡。
“不客氣。”
那軍官看著卡車重新發動,就在這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開口說道。
“……對了,等一下。”
司機愣了,連忙又拉起了剛放下的手剎。
“還有什麼事嗎?”
卡車上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包括那個假肢的雷諾,手已經不自覺地摸到了武器上。
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但那軍官也沒在意,只是看著卡車車廂裡的人說道。
“如果你們是去那兒找活幹的,我們這兒也有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