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一陣隱隱作癢,趙天干忍不住對著手巾一陣咳嗽。
將手巾從嘴邊挪開,一抹淡淡的血痕卻是映入了他的眼簾,令他心頭不由自主的一緊。
“媽的!”
嘴裡罵罵咧咧了兩句,他匆忙地從兜裡取出一盒藥丸,在手心敲出兩粒扔進嘴裡,抓起桌上的杯子就著溫水飲下。
片刻後,他緩緩鬆了口氣,感覺身體舒服了些許。
最近不知怎麼的,他的肺出了一點小毛病,起初吃了點藥就好了,但病魔反反覆覆的捲土重來,到現在更是咳出了血。
他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咳血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趙天干清了清嗓子,將手巾塞進了兜裡。
“請進。”
門開了。
進來的是一位鬢角斑白的老人。他的名字叫馬忠賢,是松果木農莊的管家,同時也是莊主的心腹。
看著站在窗邊的趙天干,老人微微頷首行禮,恭敬地說道。
“大人。”
沒有多廢話寒暄,趙天干立刻開口道。
“楊河那邊有訊息了嗎?”
馬忠賢點頭說道。
“剛才他向我彙報,他們已經採購到了清單上的武器,運輸車隊正在朝我們的方向前進……不過因為山路積雪,他們在兩省交界處耽誤了一些時間,恐怕得要多花些日子才能到達。”
趙天心情煩躁地說道。
“讓他快一點。”
馬忠賢恭敬頷首。
“是。”
趙天干看了一眼窗外玩耍的孩子們,看著那個坐在他女兒旁邊的小丫頭,微微眯起了眼睛。
往年十二月初的時候,去清泉水一帶賣秋糧的楊河就該回來了,不過今年卻足足晚了一個多月。
不過他倒是不擔心那個行商捲款逃跑。
那傢伙的寶貝女兒還在自己手上當人質。
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判斷,知道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
見老管家沒有離開的意思,趙天干繼續問道。
“還有什麼事兒嗎?”
“是的,還有一件……”
“說。”
馬忠賢遲疑了片刻,低聲說道。
“去塵埃鎮傳教的使徒先生已經三天沒有訊息了,他帶走的41名民兵也沒有回來。”
趙天干皺起了眉頭。
“怎麼去了這麼久?”
三天。
都夠去兩個來回了。
馬忠賢苦笑著搖頭說道。
“不知道……我的建議是,我們最好還是派個人過去看看,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嘖了下舌頭,趙天干不耐煩地揮了下手。
“你去安排吧。”
他不是很喜歡那些神棍。
但此刻他必須依靠那些傢伙也是事實。
“遵命。”
馬忠賢微微躬身,退出門外的同時,順手帶上了門。
看著那扇門重新關上,終於按捺不住的趙天干,右手捂住嘴,用力地咳嗽了兩聲。
手心一熱,他的心頭微微一沉,把手從嘴邊挪開的時候,果然在手心瞥見了一抹暗紅色的血液。
縱使再冷靜,看到這抹血跡的他,心頭也不禁湧出了一絲慌亂。
雖然在這座聚居地中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但他終究只是肉體凡胎,逃不過生老病死。
“嘖……果然還是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