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威爾營地的圍牆足有五層樓高,完全由混凝土澆築,牆體最薄處也有將近兩米的厚度。
駐紮在營地內的獄卒足足有五百之眾,每面牆都能分到一支百人隊,還能留一隊人靈活策應。
靠著儲存在軍火庫中的彈藥,他能在這兒守到天荒地老!
盯著這座久攻不下的堡壘,拉西的臉上浮起一絲凝重。
他們已經用過了所有能用的辦法,包括投擲裝滿松子油和磷粉的燃燒瓶,包括組裝簡易的投石機,甚至用煙燻。
直到這時,幾個揹著鏟子的月族人推著一門100mm火炮從狹窄的巷子裡鑽了出來。
“聯盟的兄弟給了我們這玩意兒!”
拉西眼睛一亮,朝著身旁的一眾戰友們喊道。
“誰會開炮!”
顯然不可能有會。
不過在短暫的遲疑之後,還是有一名又黑又瘦的男人舉起了手。
“我見過城防軍的人開炮!我可以試試!”
拉西也不遲疑,立刻抓著他的肩膀,將他拉到了火炮旁邊,指著遠處的大門。
“交給你了!”
那人緊張地點了點頭,從彈藥箱裡撿出來一枚尖頭的彈藥,從後面塞進了炮膛,然後拉上了炮閂。
招呼著一旁的戰士們將炮管對準大門,他撿起火繩迅速跑到了一旁,同時大聲喊道。
“開炮!”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用力拽了下火繩,爆炸的火光閃爍了整條小巷,連著旁邊的房子都跟著一抖。
一道粗長的曳光瞬間撲向了遠處的大門,在那鐵門上留下了一個向內凹陷的大洞!
捂著耳朵站穩了身子,從灰塵中起身的拉西瞧見遠處那扇被打穿的鐵門,頓時喜出望外。
“再來一發!快!”
不用他的命令,那些臨危受命的炮兵們已經開始琢磨著將彈殼搬出炮膛,給火炮重新裝彈。
瞧見那穿了個洞的鐵門,趴在哨塔上的蘇尼爾差點兒沒嚇尿了褲子,臉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得意。
而就在這時,第二聲炮響傳來,又是一道橙黃色的曳光奔向了緊閉的鐵門。
緊接著又是第三發——
終於,在連續捱了五炮之後,那扇鐵門終於不堪重負地向後倒下,在空地上掀起了滾滾煙塵。
看見大門被摧毀,原本士氣搖搖欲墜的月族人頓時重拾了勝利的希望,舉著步槍朝著那扇倒塌的大門殺了過去。
“殺啊!!!”
如海浪一般的喊殺聲甚至震碎了煙霧。
瞧著那潮水一般湧來的暴徒們,守在圍牆上的守軍們終於繃不住心中的恐懼,開始向後退縮。
“給我守住!絕不能讓他們進來!”
慌忙從哨塔上逃了下來,蘇尼爾朝著向後退卻的獄卒們大吼大叫著,然而根本阻擋不了潰敗的頹勢。
東北段圍牆的獄卒拼盡全力地開啟了大門,不顧一切地朝著外面貧民窟的方向逃竄,邊逃還邊將衣服和槍丟在地上,任由那些看熱鬧的倖存者們上去哄搶。
看著殺到面前的暴徒們,蘇尼爾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一丁點兒囂張和傲慢,只剩下了恐懼和哀求,結結巴巴地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我是被迫的……我也是奉命行事……”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一隻槍托便招呼到了他的腦袋上,將他砸的一陣眼冒金星向後倒去。
“我去尼媽的!”
眾人一擁而上,將他身上的衣服扒了個精光,亂刀砍死掛在了他先前蹲著的哨塔上。
關著奴隸的牢籠被一個接一個地開啟,面對那些熟悉的同胞們,那些奴隸們臉上的表情起初是茫然無措,但很快在氣氛地推動下加入了他們。
投降的守衛被集中到空地上處決,無論那些傢伙如何求饒都沒有人聽。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月族人用最殘忍的方法殺死了這些帝皇的走狗們,以祭奠在攻堅戰中死去的同胞們。
那猶如鴿子籠一般的囚籠中間響徹著振奮人心的歡呼聲,那些奴隸無論是不是月族人都加入了進來。
站在遠處旁觀的殺人之匕再次彙報了前線的戰況。
“……羅威爾營地徹底淪陷了,我覺得儘快接管會比較好,讓他們繼續鬧下去恐怕會出大亂子。”
通訊頻道中傳來方長的聲音。
“……嗯,這一帶交給你了,還有解放奴隸的安置,以及訓練的事情,我們需要他們在正規軍抵達之前具有一定的戰鬥力。”
殺人之匕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你還真給我挑了個‘輕鬆’的活兒。”
方長淡淡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