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透過這些俘虜找到啟蒙會的總部或者套取情報。
那些被啟蒙會哄騙的避難所居民自己都不知道。
交換人質就更不用想了,那幫偷雞摸狗的傢伙心裡是沒有同胞這個概念的。
聽到夜十又在黑自己的組織,蔣雪洲眼神有些複雜。
若平時她肯定會反駁,甚至豎著眉毛和他吵一架,但這次她確實有些迷茫了。
“我不知道……但我想高層肯定有他們的顧慮,而找到僅有的線索也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夜十瞄了這傢伙一眼,又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街道。
“我相信,學院有一萬個心眼子在廢土上又不是什麼秘密……我只是擔心啊,你不在他們顧慮的範圍之內。”
C級又怎麼樣。
種子這種東西只要活下來一顆就算是勝利,其他的都是土壤裡的營養。
學院不在乎的恐怕不只是c級研究員,他甚至覺得他們連A級乃至唯一的S級都不在乎。
他們是真正的利維坦。
和家人會那種拿理想當幌子行騙的組織不同,他們是真正因信仰而凝聚的組織,一個為知識而生、並完全服務於知識的組織。
除了唯一的目標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
包括技術長本人。
甚至結論博士。
一個C級研究員,在那以文明為高度的敘事面前太微不足道了。
夜十本意只是想勸她別那麼賣命,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不值得,卻沒想到後者忽然沒了聲。
他疑惑的看向一旁,只見雪洲臉上的表情不知為何忸怩起來。
就在他剛想問“你怎麼了”的時候,蚊吟般細微的聲音傳來。
“……你剛才是在擔心我嗎?”
擔心?
“那倒不——”
“喲,夜十,約會呢。”
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打斷了夜十剛要說出口的話。
啥玩意兒?
夜十迅速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大眼和工地佬正擠眉弄眼的朝著他傻笑。
“感情真好啊。”
“那是啊,人家的感情多純潔,哪像你只進入身體,不進入家庭。”
“滾滾滾,滾尼瑪的!”
前一秒笑嘻嘻的大眼忽然翻了臉,卻無意識地當了夜十的嘴替,把後者想說的話給說了。
看著拎起拳頭追著工地佬拷打的大眼兄弟,夜十把湧到嘴邊的毒舌又給收了回去。
站在旁邊的蔣雪洲懵逼地看著跑遠的兩人,接著又歪頭看向夜十。
“他們在說什麼。”
夜十剛想解釋一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老臉頓時掛不住的紅了一紅,糊弄著說道。
“狗東西在黑我。”
“哦哼哼……”
完全會錯了意思,蔣雪洲的臉上露出壞笑的表情,左手掩在嘴唇上,右手輕輕戳了戳他胳膊。
“看來你在聯盟的人緣不怎麼好呢,要不跟我去學院吧,附贈方舟的船票哦。”
夜十翻了個白眼。
“不要。”
蔣雪洲眉頭一豎,齜牙咧嘴地說道。
“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
“那倒也沒有……等等,為什麼你對我好我就得跟你走啊!我在聯盟呆的也挺好的好不好!”夜十正搖著頭,說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回過了神來,自己被帶進了邏輯的怪圈裡。
蔣雪洲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不過最終也只是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不識好歹的傢伙。”
後半程路上,兩人在沒一句話的交流。
夜十不知道這傢伙又吃錯了什麼藥,突然就生起了悶氣。
話說這傢伙為啥非要這麼執著的讓他加入學院啊
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