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坦克終於奇蹟般地重新動了起來。
而也就在這時,拎著步槍的婆羅國士兵從叢林中衝了出來。
“啊啊啊!”
“殺啊!!”
他們抓著突擊步槍,一邊開火掃射吸引坦克的火力,一邊沒命似的向前衝鋒。而就在這混亂的槍響中,其中一人更是舉著冒火星兒的炸藥包,像瘋子一樣吼叫著撲了上來。
卡弗幾乎是本能的拔出了腰間的配槍,朝著那人摳下了扳機。
在軍事學院裡進修的槍術派上了用場。
幾聲砰砰的槍響甚至比那突突突掃射的同軸機槍還要管用,將那個舉著炸藥包的傢伙射倒在了地上。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再次響起,擴散的衝擊波直接撞在了胸口,卡弗悶哼了一聲徹底暈了過去。
恍惚中他似乎產生了幻聽,聽見了車廂內戰友們的爭吵。
“我們得走了!”
“卡弗還在外面!”
“來不及了!”
“……”
也許他們根本沒有吵架,但這麼想他會感覺好受一點。
似乎是覺得救不了他了,那輛坦克朝著前方疾馳了出去。
畢竟是輕坦。
就算這一帶的路況相當糟糕,真跑起來也是比兩條腿快的多的……
恍惚中,卡弗感覺自己的衣領被揪住。
一群人圍住了他,將他從一灘爛泥巴里撿了出來。
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掏出匕首,大概是想活挖出他的心臟,不過還沒來得及下手,便被另一名婆羅國士兵給攔住了。
“夠了,犧牲的人已經夠多了。”
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衝著那個長官模樣的人大聲怒吼。
“可他殺了我的弟弟!我的親兄弟!還有那個村子!這筆賬怎麼算!”
卡弗喘息著看著二人,又看了一眼周圍那一雙雙仇恨的眼睛,臉上寫滿了驚恐。
不過那位長官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感到了如沐春風般的溫暖。
“他們也是受害者,受苦難的倖存者並不只是我們。”
後來那個長官又說了些什麼,不知是念了什麼咒語,居然讓那個渾身是血、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平靜了下來。
卡弗看著他走到自己的面前,喉結上下的動著,想說感謝的話,卻又說不出口。
那人先開口了。
“你的名字。”
“……卡弗。”
“我叫阿明,”阿明看著他,伸手整了整他的衣領,“卡弗,你被俘虜了。”
這人的談吐簡直不像婆羅國人,卡弗一時間竟是產生了自己穿越回了永夜港的錯覺。
“我……投降。”
在將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的心中竟沒有一絲負罪感,甚至還有懺悔和抱歉。
他想起了那些被他殺死的村民,雖然不是他親自扣動的扳機,但那時他也坐在車上。
他又想到了那個扛著炸藥包的小夥子,雖然他不開槍死的就會是自己,但他還是情不自禁的懊悔了起來……
“我們接受你的投降,”看著一臉慚愧的卡弗,阿明和藹地笑了笑,用溫和的語氣繼續說道,“也希望你配合我們。”
……
灰狼軍指揮部。
在地圖前來回踱步的灰狼軍總指揮戈帕爾罕見地發了大脾氣,罵罵咧咧的咒罵著。
“這個混賬東西!真特麼的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北風行動”大獲全勝,甚至遠遠超出了最初的預期,然而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就在剛才他接到訊息,十萬大軍正在向著蛇州前進。
如此兇猛的攻勢在北線是稀鬆平常,但在南線卻是前所未有。
和戈帕爾不同的是,站在指揮帳裡的薩瓦卻是一副淡定的表情。
等到戈帕爾總算冷靜了一些,他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扎伊德先生說了,以威蘭特人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會報復回來。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們敵人的內部也並非是鐵板一塊。”
戈帕爾心中一動,停住腳步看向了這位扎伊德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