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寒冷。
屋外的水缸裡,又凍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浮在水面,水底有黑影不停地遊動。
吳適閒急急忙忙地跑出了門,路過草草瞄了一眼並沒有注意,已經忘記水缸裡還有魚的事情。
繞過小桂子躲過彩雲才偷偷溜進了邊景的寢宮。
一看,邊景正四仰八叉地熟睡著,全然不似平常那般睡姿端正。
———
“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子曰……”
午後,小學堂內,邊景正在認真地聽魯夫子講學。
從早忙碌到現在的吳適閒終於尋到了空閒。他偷偷挪到了一個最角落,利用爐子和擺飾的遮擋,儘量不出現在邊景眼皮子底下,側過身子靠著牆閉著眼睛打起了瞌睡。
也許是太累了,聽著魯夫子不疾不徐的聲音,吳適閒漸漸沉入了夢鄉,睡著睡著慢慢滑落,整個人坐靠在了角落。
“呼~”
不一會微微張著的嘴巴流出一道長長的銀絲,但他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只是咂巴咂巴了嘴巴繼續睡著。
…
“咻~”
“啪!”
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小玩意兒砸到了吳適閒的頭上。
他驟然驚醒,迷迷糊糊地摸摸腦袋,抬頭大罵道:“淦,哪個煞筆啊!”
“我告老師去。”
說著罵罵咧咧憤憤不平地一拍大腿坐地而起。
原來吳適閒正做夢夢見學生時代和同學打鬧嬉戲。
然而,當吳適閒爬起剛走了兩步,周圍的環境漸漸清晰,抬頭一看!
一大一小正用錯愕的眼神看著他,感到不可思議。
吳適閒腳步一頓,有些懵。
此刻,講到興起處卻被驟然打斷的魯夫子,眉頭一皺。
“聒噪亂舞擾視聽,成何體統!”
看著眼前不懂規矩大呼小叫的太監,魯夫子恨不得把手頭的硯臺都丟出去。
“嘻哈哈哈……”
吳適閒撓撓脖子,支支吾吾地剛想解釋,不知哪個角落裡傳來陣陣笑。
“誰!”
他猛然一轉頭。
只見門口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吳適閒顧不上理魯夫子拔腿便追了出去。
“豎子!豎子!”
魯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太監奪門而出,氣得吹鬍子瞪眼,氣血上頭腦袋昏身子一不穩就要往後仰去。
終究是上了年紀,氣不得啊。
“夫子!”邊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魯夫子,眼睜睜地看著小吳子不見了蹤影。
他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
“喂!人呢!”
“別給我躲了,給我出來!”
吳適閒一出門就一個拐彎追了出去,可是卻根本沒有看見人影。
此時他也不免懷疑是不是自己耳聾眼花出現了幻聽和幻覺。
不甘心地又喊了幾聲,眼前空蕩蕩的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和可疑之處。
完了,吳適閒心道,這下該怎麼和裡頭的魯夫子解釋啊。
恰巧,遠處屋裡跑來跑去慌張的腳步聲和驚慌不已叫喊聲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快!”
“魯夫子被氣暈了,快把魯夫子扶到一旁去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