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蘇敬這個籌碼在手,他分分鐘能想出好幾十種算計蘇安樺的辦法。
陰木府府主只是腦子轉了轉,就定下了一個以蘇敬為誘餌來對付蘇安樺的陷阱計劃。
他吩咐手下:“把蘇敬的訊息放出去,然後佈置下天羅地網,本府主就不信了, 他蘇安樺劍術高強還能孤身闖過包圍圈不成。”
陰木府府主雖然自覺武功不如蘇安樺, 但在他想來, 蘇安樺年齡擺在那裡, 就算再如何天縱奇才,也不可能武功高強到跟江湖上的那幾位站在巔峰的武道大宗師相提並論。
只要還沒達到武道大宗師的地步,他就不信自己佈置下天羅地網般的陷阱,還拿不下一個剛及弱冠的年輕小子。
安樺在滅掉陰木府分壇後帶著大批物資回到玄陽宗眾人藏身的據點, 看見安樺平安歸來還收穫頗多, 這些師弟師妹們一個個都極為高興的圍上來, 七嘴八舌的關心著他:“大師兄,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安樺含笑道:“無事,陰木府分壇已經被我滅了,過幾日我就打算光明正大的打出玄陽宗的旗號正式宣告向陰木府復仇,畢竟想重建玄陽宗,我們總不能一直偷偷摸摸的。”
“可是陰木府勢大,高手眾多,我們寡不敵眾呀。”
安樺道:“別怕,有師兄我在呢。”
他此話一出,眾人奇蹟般的覺得心裡有了底氣,完全沒了剛剛得知玄陽宗被陰木府偷襲滅門的惶惶不安。
安樺在著手重建玄陽宗的時候,江湖上關於蘇敬被陰木府囚禁在玄陽宗原址的訊息也傳開了。
“大師兄,蘇師弟有訊息啦!”一個師弟將蘇敬的訊息帶了回來。
安樺聽完後,沉吟道:“這個訊息必定是陰木府用來引誘我們的陷阱,不可貿然行動。”
原主就先把蘇敬從玄陽宗原址救出來過一次,蘇敬第二次被抓,陰木府斷然不可能還把人關在玄陽宗原址。畢竟那是玄陽宗原本的宗門駐地,陰木府的人怎麼會比玄陽宗弟子更熟悉地形?
如今陰木府放出訊息,蘇敬還被關在玄陽宗原來的宗門駐地中,肯定是為了引誘他出手。
若他所料不差,那裡現在必定佈下了天羅地網。
安樺壓根不想去救蘇敬,只是對玄陽宗的這些師弟師妹們他卻不能這麼說,畢竟蘇敬父母對原主有養育之恩,他若是連恩人遺孤都不管不顧,豈不是忘恩負義?畢竟這些人可不知道蘇敬是一隻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救蘇師弟,還得從長計議,我不能為了蘇師弟一人將你們都陷入險境。”
師弟師妹們都感動極了:“大師兄,我們不怕危險,大師兄有什麼吩咐,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安樺拿出筆墨紙硯,根據原主的記憶開始繪製玄陽宗宗門駐地的地形圖,然後跟師弟師妹們商討如何營救蘇敬。
營救蘇敬的行動必然是極度困難的,所以商討來商討去,最終也沒能商討出個什麼結果來。
但安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本來只是憑著一腔熱情覺得自己可以拼死救出蘇敬的眾人,慢慢冷靜下來了,他們商討了這麼久,考慮到了各種因素,然後發現,他們可能拼死也救不出蘇敬。
雖然師父師孃對他們有恩情,他們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但他們卻不想為了救蘇敬師弟一人,拿其他同門的性命去換。尤其是拿命去換還未必換得回來。
因此眾人都贊同從長計議,反正蘇敬在陰木府手上是一個籌碼,陰木府肯定不會輕易殺了他的。
安樺把眾人都安撫下去之後,就暫時沒人提去營救蘇敬的話題了,他也能專心籌謀重建玄陽宗。
玄陽宗好歹也是江湖一流大派,雖然近些年來沒落了一些,數百年底蘊卻還在,光是一些人脈關係就絕非尋常門派可比的。
安樺打算悄悄聯絡上與玄陽宗關係匪淺的一些門派和散人高手,他相信在他展現出絕對凌駕於他們之上的高強武功之後,再許諾下一些利益,這些原本袖手旁觀的‘朋友’肯定會重新成為了玄陽宗的朋友。
之前玄陽宗被滅,高手死傷殆盡,這些人雖然還念著曾經與玄陽宗的香火情分,也不會願意為了這點情分對上陰木府這樣的魔道大派。
但現在不同了,安樺武功高強,更甚於死去的玄陽宗蘇掌門,復仇成功可能性很高,就算無法重建玄陽宗,安樺本身也是個絕頂高手,他們這個時候出手相助就能獲得一位絕頂高手的人情,完全是一筆不虧的買賣,自然都願意出手。
安樺第一個找上的就是與玄陽宗在上一代有聯姻關係的景雲宗。
景雲宗當代掌門的妻子就是出身玄陽宗,是蘇父的師姐,兩人都是上一代掌門的親傳弟子,關係還不錯。原主曾經被蘇父帶到景雲宗做客時,這位師伯就對原主十分照顧。
安樺也沒想仗著自家師伯是景雲宗掌門夫人這點關係就能說動景雲宗出手相助,他只是想借這層關係,讓景雲宗掌門坐下來與他好好談談。
安樺沒有按部就班的遞拜帖上門拜訪,而是在大白天就潛入了景雲宗,摸到了景雲宗掌門的住處。
等到景雲宗掌門和掌門夫人單獨相處時,安樺現身了。
“蘇安樺見過掌門,見過師伯。”
安樺突然現身,嚇了景雲宗掌門夫妻倆一跳,他們倆看見來人是安樺時,才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安樺微笑道:“晚輩自然是用輕功潛入進來的,畢竟如今陰木府四處搜捕晚輩,晚輩怕連累了師伯與景雲宗,便不敢光明正大的上門拜訪。出此下策,還請掌門和師伯見諒。”
景雲宗掌門目光閃爍的看著一副恭恭敬敬晚輩姿態的安樺,心裡很明白,這不是什麼怕連累景雲宗,而是彰顯自己的武力。
畢竟一個能在大白天潛入景雲宗,甚至潛伏到他身邊近處來,若非主動現身,他都絲毫沒有察覺的高手,是何等可怕的實力?
起碼安樺若是想刺殺他,他肯定躲不過去。
景雲宗掌門想到傳言中陰木府分壇被安樺一人一劍給滅掉了,本以為傳言可能有些誇張,或者安樺是如陰木府滅掉玄陽宗那樣是用了什麼陰謀詭計暗算才得手的,現在看來,就憑安樺這神出鬼沒的輕功,就足以將陰木府分壇的所有人給刺殺了。
景雲宗掌門臉色變幻了幾瞬,最終定格在一張慈祥笑臉上,哈哈笑道:“賢侄小心謹慎又有何錯?怎能怪罪?賢侄今日來見我與你師伯,可是有什麼事?”
掌門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原本還堅決不許他插手玄陽宗與陰木府之間恩怨的丈夫,此時卻完全變了個態度。她微微垂眸,溫和擔憂的看著安樺道:“師侄近些時日可還好?師伯我聽聞玄陽宗突遭逢大難,心中實在悲痛擔憂,幸好還有師侄倖免於難,讓師伯心中聊有慰藉。”
安樺微微勾唇笑道:“勞煩掌門和師伯擔憂,晚輩很好。今日晚輩前來,只是想向景雲宗借一些人手,助晚輩收復宗門駐地。畢竟陰木府人手眾多,晚輩擔心僅憑晚輩自己,沒法及時殺光那群陰木府的走狗。”
景雲宗掌門夫妻倆心中一凜,好傢伙,這借兵都借得這麼霸氣——勞資找你借兵不是因為勞資打不過,而是勞資一個人沒法及時殺完那麼多人,所以找你借點人去幫勞資殺幾個走狗,免得仇人逃走了。
景雲宗掌門微微眯了眯眼,沒有接話,而是問道:“我聽說賢侄孤身一人殺上了陰木府的分壇,還殺了陰木府的六長老,想必賢侄劍法高強不下於我,不如我們二人切磋切磋?”
安樺秒懂,這是要試一試他的劍法武功了。
說到底還得靠實力說話,安樺正有此意,一口答應下來,右手摸上了腰間的劍柄:“還請賜教。”
劍意勃發,凜冽刺骨,明明寶劍還未出鞘,景雲宗掌門就感覺到一股逼人的劍氣撲面而來,激得他不得不拔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