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羅格船長，我失禮了。”
“沒事。”
羅格搖了搖頭，眼中卻閃過思考之色。
良久之後，他不由得皺起眉頭，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懺悔之海這麼大，更不惶還有當初的“母神之土”，就算只有海島，那想必也會擁有足夠數量的凡者。
難道，人類的身軀真的無法承受神明的力量？
不，即便羅格沒有聽路德之前的那番話，也會毫不猶豫的否認這句話。
他知曉成神路的本質。
並且，知識與智慧早就告訴過他如何透過魔藥晉升半神，這說明曾經是有關凡者成為半神先例的。
權柄的力量並非是人類不可觸碰的。
僅僅只是軀體的不足，不知道有多鍾方法能彌補起來。
因此，懺悔之海的凡者之所以沒有半神出現，想必是由於魔藥知識的斷層而導致的。
想到這兒，羅格不由得提出了一個疑問。
“邊界迷霧雖然危險，但裡面也藏著巨大的機遇，難道懺悔之海就沒有凡者前往其中找尋過解決之法？”
聞言，路德嘆息：“當然有，但擁有這個膽量的人，屈指可數，再者說，凡者的數量本就稀少，哪會有那麼多人去危險極大的邊界迷霧……”
“數量稀少？”羅格聞言一愣。
他下意識聯絡到了腐淤之沼如今的境況，腦中不由得閃過一個猜測。
“……以往在懺悔之海時的凡魔藥，一直以來都是由大家族把控的，對嗎？”
羅格看著路德，沉聲道。
他此時才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多伊爾是德威斯家族中的一員，而這德威斯家族，是把控著凡魔藥配方的家族之一。
那麼，如今的腐淤之沼，是否是昔日懺悔之海的縮影呢？
路德聞言愣了一下，隨後眉頭微皺，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說道：“不然呢？”
聞言，米拉不由得皺眉問道：“那為什麼不把凡魔藥配方以及魔藥師的技術教授給更多人呢？”
“對啊對啊，那不就有更多的凡者了和魔藥師了嗎？”諾米認同的點頭道。
路德卻是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族中長輩和老師們早就告訴過我，這是一件極度困難且沒有可行性的事。”
“先就是凡魔藥本身的危險性，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其次就是……別說學習魔藥知識了，很多人都不識字，他們也不具備那個天賦……”
“最後就是魔藥的材料問題，一些魔藥材料的獲取非常困難，根本沒辦法大量製作……”
聽完，眾人都是陷入了沉思。
但羅格瞬間明悟。
如今的腐淤之沼，就是昔日懺悔之海的縮影。
無數島嶼星羅棋佈的海域中，本就人數不多的島嶼之上，掌握凡力量的大家族又牢牢把控著魔藥配方這一人類命門。
整個懺悔之海能夠供養的人口的確非常多。
如果大部分人都掌握凡力量，那麼在龐大的人口基數下，絕對足夠誕生出大量的凡強者！
假如再將凡力量藉助魔藥再運用於人類的展當中，例如生產與明，那麼人類種族絕對早就起飛了。
但問題來了。
這些大家族，會將凡魔藥貢獻出來給平民百姓，或者說……他們的奴隸嗎？
不可能，這是在掘他們的根。
他們不是不能，是不想。
魔藥本身的危險確是客觀存在的，但羅格不覺得會有人因為這點危險而放棄掌握凡力量。
而不識字這點……恰巧是羅格斷定這些大家族只是為了把控力量才不將魔藥知識公佈的依據。
你大家族的人每個都是生來就會讀書寫字的？沒人教那誰會認字？
而魔藥材料的限制，更是羅格覺得最扯的一點。
他身為魔藥師，對此再清楚不過了。
這世界上的凡生物和怪物數都數不清，因此魔藥材料本身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真正的問題在於魔藥材料的獲取和魔藥的配方！
魔藥材料的獲取可能相對困難，畢竟一些強大的怪物的確不是好惹的。
但羅格很清楚這個困難是因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