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傅博軒恰好回來,看到這一幕連忙放下東西,幫呂慧心按住出血的針孔。
蘇憶的眼睫上濺了血,看著母親的時候,她的臉都被模糊成血色。
陌生又冷漠,讓蘇憶的心也涼到了極點。
“蘇顏,你......”傅博軒轉頭,看到了蘇憶臉上的血。
沒等他將後面的話說完,蘇憶便轉身,大步的往外走。
她一口氣走出輸液室,然後在一個沒人的拐角停下,身子顫抖。
哪怕當年媽媽不要她,她也努力的勸自己不要怪她,因為那是一種總要傷害一個的選擇,如果媽媽選擇了她,受傷的就是蘇顏了。
她是姐姐,哪怕只比蘇顏早來到這個世上兩分鐘,她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妹妹受傷。
所以,她從沒有怪過母親,只是面對母親對她的不親,總是很難過,甚至不止一次的在想是不是她哪裡做的不好,是她讓媽媽不高興?
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一個人不喜歡你,是任你再怎麼努力都沒用的。
所以她不必為不喜歡自己的人難過。
對,不難過。
蘇憶默默的在心底說著,抬手抹了把臉,竟然感覺指尖是溼涼的。
她終還是哭了。
有什麼好哭的,眼淚又改變不了什麼。
這是蘇憶這麼多年一個人長大的歲月裡親身驗證過的真理。
看著指尖的溼紅,想到臉上濺了血,她一邊抹著淚,一邊往不遠處的洗手間走去。
可就是這麼巧,她剛到洗手間門口,霍林深也從洗手間出來。
先前,他們遇到是隔空相望。
這次是直接面對面,他們仍是看著對方。
蘇憶看到的他是身著黑色的大衣,裡面的襯衣領口半天,透著懶慢的高貴,斯文又禁慾。
霍林深看到的是她穿著單簿的衣衫,一張小臉血乎拉幾的,眼睛通紅,狼狽又可憐。
“怎麼回事?”霍林深一個大步站到她的面前,盯著她臉上的血。
蘇憶後退一步,搖頭,“不是我的血,我沒事,真沒事......”
霍林深蹙眉,還想再說什麼,她已經身子往旁邊一偏,越過了他奔向了洗手池,開啟水龍頭捧著冷水便往臉上搓。
池水裡的泛紅又隨即消失,蘇憶再抬起頭來時,鏡中的她一臉的水,已經沒有了血漬。
身後,霍林深凝視著她,兩人的目光在鏡中交錯。
她快速的垂下眼瞼,關上水龍頭,然後一頭扎進了旁邊的女洗手間。
霍林深在那兒站了幾秒,提步往外走。
周澤過來,“霍總,打聽過了,是蘇秘書的母親結腸炎犯了,人正在輸液呢。”
霍林深眼前閃過剛才蘇憶臉上的血漬,“還有呢?”
周澤的嘴瓢了瓢,“沒有了,現在正輸液呢,不過剛才好像針脫了,蘇秘書的母親很生氣,兇巴巴的嚷著不打針了......”
說完,周澤頓了一下,“蘇秘書的脾氣有些像她媽。”
原來,她臉上的血是這樣來的。
霍林深眸色沉了沉,眼尾的光往後瞥了一眼,周澤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霍總,蘇秘書這邊......”
“走了!”霍林深低冷的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