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在家吃省錢。”
蘇中平這話說的好像是多居家自省的男人。
雖然這兒已經打掃乾淨了,可蘇憶看過了,這屋裡連做飯做菜的油鹽醬醋都沒有,甚至鍋都是生鏽的。
“叔,出去吃,我請客,”江越過來接話。
瞬間蘇中平眼睛發光,“這樣啊,讓你破費了。”
蘇憶暗嘲的扯了下嘴角,她這個爹愛佔便宜的毛病真是一點都沒改。
不過蘇憶並不想讓江越請客,她這次回來是想跟蘇中平單獨聊,就想父女兩人簡單吃頓飯就行。
蘇憶剛要張嘴拒絕,江越已經開了口,“一會我還有事,不能陪叔和憶憶了,但是飯局我已經安排好了,一會讓司機帶你們過去。”
江越還真是精明,竟然知進退的同時還賣給了蘇憶這麼大一個人情。
“越子不愧是大老闆了,你看這事讓你辦的多敞亮,”蘇中平一臉的諂媚。
大概是窮慣了,也習慣了對別人卑躬屈膝阿諛奉承,對誰都是這麼一副德行,讓蘇憶看著格外的不舒服。
雖然她這幾年沒回來,可是蘇中平乾的那些事卻是一清二楚,因為他自己搞不定總是要她來擦屁股。
江越安排完一切走了,留下了他的車和司機。
家政人員收拾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蘇憶還真是餓了,由司機帶著她和蘇中平去了飯店,一家很精緻的酒店,上的菜也都是精品,可見江越的用心。
“越子真是混好了,瞧瞧隨便一頓飯便整的這麼好,”蘇中平一邊吃一邊感嘆,並看了蘇憶兩眼。
他明顯是有話要說,蘇憶看到了但無視,可蘇中平還是說了,“小憶,你知道越子是做什麼的嗎?搗騰古董,據說手裡的很多小玩意都值幾十上百萬,現在是咱們村裡的大老闆。”
蘇憶想到了霍林深對江越的評價‘二道販子’,嗤的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不信啊,”蘇中平哼了聲,“他去年才給他家蓋了上下三層的小洋樓,還帶花園的,可氣派了,而且每次給他爸媽零花錢都是幾萬幾萬的給。”
“爸是不是特別羨慕江大伯一家,也想有個這樣的兒子?”蘇憶接過話。
蘇中平面容僵了下,接著說了句,“我才不羨慕,我有你這個女兒一點都不比他差,你可是考古的,越子玩的那些玩意都是你挖出來的,再說了你挖出來的寶貝他見都沒資格見。”
雖然這話有些給她戴高帽的意思,但難得他認可了她,不像她媽總說她是挖人墳頭的。
蘇憶夾了塊菜放到蘇中平的盤子裡,“別光說,多吃點。”
“好,好,你也吃,”蘇中平就要給蘇憶夾菜。
不過夾起來都舉到一半了又收回去,“爸差點忘了,你不喜歡別人給你夾菜。”
蘇憶沒說話,她是不喜歡,但並不代表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行,是蘇中平整天喝,筷子上都沾著酒味。
有一次他給蘇憶夾菜,她氣的吼了他,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他還記得。
“小憶,你說你要是肯幹越子這一行,憑你的能耐和本事,不比他強?我還需要羨慕他?”蘇中平看著蘇憶的眼睛閃了閃,“小憶,你是不是不方便出面幹這個?”
聽到這話,蘇憶便明白他打什麼主意了,但並沒有揭穿人他,而是切了話題,“爸,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蘇中平吃了口菜,那眼神就往一邊服務生身上瞄。
蘇憶明白他想要什麼,想喝酒。
這種一盤花生米都能喝二斤的人,面對著這一桌子如此豐盛的菜,不喝兩口豈不心癢?
蘇憶裝不懂,問了自己不解的問題,“我媽為什麼不喜歡我?”
蘇中平聞聲收回視線,看著蘇憶,“那個臭娘們又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