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物越來越模糊，片刻之後突然一變，周圍的喧囂聲已經不再，古千莫努力睜大眼睛也只能模糊地看到周圍盡是妖族的殘屍斷骸，地面血流成河，五行靈力暴動。
眾多妖族屍體中，一條雪白的身影拖著尾巴倒在血泊中分外引人注目，只是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
“是狗還是狼？”
古千莫按著劇痛的腦袋，透過指縫依舊看不清晰，還未多想，眼前畫面又是一變。
四周妖族的屍體已經不見，周圍寂靜無比，草木、鳥獸、水風種種均都沒有，整個地面光禿禿一片，甚至五行靈力都有所缺失。
唯有一棵枯樹屹立在不遠的地方，樹杈乾枯地面乾裂，像是荒涼了很久，唯有最高的枝杈上留有一片碧綠的嫩葉，顯得格外的淒涼。
畫面未定，古千莫再也堅持不住，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他從床上突然坐了起來，嘴角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被子上染紅一片。
“怎麼回事？我死了嗎？但是……為什麼？”
古千莫側頭看向窗外天亮前漆黑幽靜的夜色，撫摸著胸口，不是因為胸口疼，而是更深層的鎮痛。
“為什麼胸口會傳來無比悲傷的感覺？”
古千莫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流逝了一些，對於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並無大礙，只是如果這樣一直流逝下去，早晚會死。
“這份悲傷到底是什麼？難道？我在未來更往前的時候死過一次？但是記憶為什麼沒有帶回來？只有殘缺的畫面？”
古千莫忽然想起當初銅鈴中傳出的聲音，“重視平衡？到底是什麼意思？未來生過什麼？”
奄奄一息的白影，孤獨淒涼的大樹，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究竟生了什麼？還有，自己剛才怎麼死的？
古千莫沒有再次入睡，特別是怎麼避免死掉是眼前最重要的問題，如果不能避免，今天夜晚他會無限迴圈地死，直到現實中消耗掉所有生命力。
古千莫先網購了一床新的被子，洗漱過後點了一份早餐，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茶几上，手裡拿著幾個紙球把玩，獨坐在沙上沉靜思考。
水杯中冒著淡淡的熱氣，窗外顯出一抹魚肚白，天快亮了，但是照不透古千莫心中的一團迷霧。
王雪晴要殺他？黑暗料理嗎？
應該不會，一個想法剛冒出，古千莫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王雪晴要殺他完全沒必要這麼麻煩，更不會讓他睡了一下午。
再想想，整個時間點一直推到了燕寧上門找他的時候，果然，最有可能的是燕寧的身份出了問題。
不是有人盯著燕寧，說不定，是有人暗中在盯著他！
“小心李家！”
古千莫突然想起千絕提醒的話，若盯梢的人早上傳回去情報，世家內部再做決定，這一來一回再到他被殺，時間上基本吻合！
思路倒是清晰起來，但是李家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死了一個李林嗎？
雖然死了一個四階高手，但是古千莫是學院陣法系的大弟子，李家還不至於冒著這個大風險與學院對著幹，何況李林也不是古千莫殺的。
頭緒歸根結底還是斷了，古千莫乾脆放棄，他現在要抓緊時間思考怎麼避免再次死亡。
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在學院裡不出去，可惜這幾乎不可能，除非讓他不管昭陽死活，這個他又做不到。
“咚咚咚……咚咚咚……”
天色已經亮了起來，送早餐的人到了，屋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古千莫想得太入迷，完全沒有聽到，一直到手機響起電話鈴聲才讓他從沉思中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