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莫拉上窗簾，撫摸著胸口，感覺自己像是一隻狐狸，緩緩舔著自己的傷口，在等著癒合。
“狐狸？”
一想到狐狸，他禁不住地便會想起九兒。
“那個世界是真是假？為何感覺如此真實？”
古千莫輕輕一點，床頭櫃上放著的幾枚小石子閃爍一下，便化為了飛灰。
“陣法可行，修為也在……”
古千莫攥緊了拳頭，能感覺到肉體上爆的力量。
“那只是夢，夢中的人和事都是假的，不可相信，更不值得拼上壽命。”
古千莫腦中一個念頭升起，理智告訴他，夢境中的一切都是妄念，都是虛無。
“嗯——這熊算是死透了，肉體凡胎，就算武功再高也怕火炮。”
古千莫心中想起初次見到九兒，被九兒所救的場面。
“只是第一次見面，印象比較深罷了。”
理智告訴他，這不能算什麼。
“之前還幸虧吾輩救你一命，沒想到你恩將仇報，今天竟然來偷看吾輩洗澡！”
古千莫又想起再次見到九兒的場面，心中一陣溫暖。
“這只是個意外，恰巧與之前救命的人相遇，不能算是什麼。”
腦中立即否定了心中的溫暖感覺。
“這枚是聖靈果，有助於突破，你突破前含在口中。這可是吾輩少有的珍惜靈果了，這次便宜了你這個傢伙！”
兩人在葬妖谷的山洞內修煉的一幕仿如浮現眼前，古千莫還清晰地記得自己是從那裡突破到三階。
“這能說明什麼？沒有聖靈果，一樣能晉升三階，這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腦中的理智再次分析，似乎當時的情況全靠自己。
“你……快走……這草……有問題，吾輩……妖力暴走……快……壓制……不住了……”
九兒暴走與纏綿的一幕彷彿再次浮現在眼前。
古千莫心中升起一股異樣，有羞澀，有青澀，還有些感慨，以及九兒那種壓制自己，讓他逃走的苦澀。
“這……這只是另一個意外！”
腦中的邏輯似乎並沒有什麼好的解釋，肌膚之親，夫妻之實，雖然人與妖，卻是彼此相知。
“吾輩身後雖不是妖族城池，但是吾輩妖族的承諾！姐姐不在，我自當做主，不會讓邪祟冒進一步！”
九兒堅毅赴死的一幕再次閃過，古千莫只感覺胸口再次疼痛起來。
仔細去感覺，這痛的是如此真實，彷彿是來自靈魂中的體悟。
“……”
這次，古千莫腦中一片沉默。
有些事不是理智就可以分析的，也不是理智就可以解釋的。
“是了，應該就是如此！夢也許是假的，夢也許是真的，無論如何，我的感覺都是真的！我想救九兒的初心並沒有變過，我要回去，回到那個似真非真的地方！我要時間倒流！要西方妖族血債血償！”
最終，古千莫選擇了遵從本心。
待下定決心那一刻，心腦合一，古千莫感覺無比的輕鬆，心中雖然依舊帶著悲痛，但是不再有那種憋悶的感覺。
既然吳迪幫忙去處理請假的事，古千莫乾脆拉上窗簾，重新躺在床上。
一小時過去了……
兩小時過去了……
三小時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