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卯時開門，辰時進城
書生是有女子的，書院不禁止女子讀書，這是當年聖賢的決定，只是女子讀書的少之又少。
主要還是因為科舉考試，就算女子能考取功名，最多也就是博得一個女官坐坐，不僅沒有實權，更是沒有被重用的可能。
這是朝廷科舉制度的侷限性，但是歷史上有不少出自書院的高階女修士，雖然做官不行，但是並不妨礙修士傳授弟子。
這就形成了書院兩派的紛爭，大儒主張修行並不謀取官祿，而那些低階的書生眼看修行無妄的人，則是瞄準了科舉做官的仕途。
書院不僅出過多位高階女子修士，就連那些低階的人中，偶爾也會出一個驚才絕豔的女子，例如昭陽在這個年代中可謂是最有名的才女，可惜她並未拜入書院門下，這原因很多人不知，在外面則是流傳出各種版本的閒話。
書院的服裝以莊重典雅為主，柳玲鳳穿在身上有模有樣，但是柳玲瓏本就性子火辣，又有一身媚骨，她就像一團火，這書生服的莊重完全壓不住，就算穿在身上也顯得身材火辣。
“看什麼看！還不快走？城門卯時開門，我們抓緊混在第一批人中進去。”
柳玲瓏似乎忘記了昨夜的尷尬，向著古千莫揮揮手，催他趕緊跟上。
自從有了趙家商隊擺出的集市，城內又被限制了物資，許多人選擇出城採購，有些人天色晚了就住在外面一宿，而且時間久了，城內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問題，這幾日根本不限制出城的人，直接造成大量的人員來往集市。
古千莫牽著立月走在柳玲鳳身側後半個身位，他不敢走柳玲瓏那邊，怕柳玲瓏突然計較夜裡的事拿他出氣，說不定一拳下去他這小命就要沒了一半。
幾人快步趕路，從集市走到城門大約有半個多時辰，這一路上柳玲鳳卻是給古千莫說了一些他並未從段掌櫃那裡聽來的事。
其中柳玲鳳簡單介紹了一下柳家，柳家在榮德商會中算是中流偏下的家族，所謂是中流偏下是因為最上面有兩個家族在排擠柳家，搞得柳家在榮德商會中不瘟不火，雖然生意也不錯，但是話語權沒有多少，生意多半也是來自玉城。
“玉城絕大部分都是修士，難道柳家是做修士生意的？”
古千莫偶有冒出一個這種想法，不過對於柳家怎麼搭上修士線的他也不在乎，畢竟跟他關係不大，他更想聽聽雍州城內關於學院的事。
可惜，柳玲鳳似乎對學院的事知之甚少，或者說還與學院來往有些過節，特別是她們去京城前不久，還剛與學院內的一位術士生衝突，只是當時並未動手，被榮德商會的人勸和了而已。
但是這件事卻是給柳家提了個醒，他們有種自己被學院針對了的錯覺，這一年內柳家甚至有三次與學院的術士鬧矛盾。
絕大部分術士雖然性情怪異了一些，但是術士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講規矩。
不成規矩何以成術？
這是學院中流傳的一段話，學院的術法都在遵循著冥冥中的一個規矩，無論是煉丹、煉器、練術法，這都是遵循著天道的規矩，再從其中進行靈活變通。
特別是陣法，若不成規矩必然不能成陣，那陣圖就是規矩。
所以說術士是天下修士中最遵守規矩的人。
而柳家是商人，商人講究以和為貴，非到不得已不會砸自己的飯碗，說是這兩種人產生矛盾，讓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這事就偏偏生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古千莫能從柳玲鳳口中打聽到學院的事也就僅此而已了，對於他這學院陣法系大弟子來說，看柳玲鳳的情況，說不定還不如他自己知道的多。
問完學院，古千莫又與柳玲鳳閒聊起趙家，只不過在柳玲鳳那裡聽到的情況與從段掌櫃那裡聽到的相差無幾，這讓古千莫覺得柳家還真只是榮德商會的下層商人，似乎完全接觸不到榮德商會中的管理層。
行了半個多時辰，幾人總算來到了雍州城的南城門下。
說是南城門，只是在倒塌的南城牆中開了一個可以過人的門戶，也就能兩人並排透過，遠比之前的大門小得太多。
古千莫看到這城牆有點想笑，這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看著廢墟中愁眉苦臉的幾個術士，想必這群人還在苦思怎麼修好這城牆。
若只是簡單修砌起來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想要達到過去的一個防禦級別，這群術士就被難倒了。
何止是他們，就是近來數百年內都沒有一個什麼很好的解決方案。
城門外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次只能過兩人，外面還站著門衛把守檢查，難怪這隊伍如同蝸牛爬得一樣慢。
所幸他們來得還算早，又等了大半個時辰，總算輪到他們的時候。
柳玲鳳挑的時間點很是巧妙，辰時正是門衛更替的時間，若是卯時便走的太靠前難免被人仔細盤查，她是故意卡在了這個交接的時間點上。
況且其中還有人接應，柳玲鳳暗自把一個略顯沉重的袋子交到剛換班來的門衛手中，那門衛掂了掂，一擺手也未盤查便放行了。
這讓古千莫心中一陣惱怒，早知道可以如此簡單的行事，他當時何必要大打出手呢？說來也怪當時那城門守衛，為什麼非跟他這位學院陣法系大弟子過不去？
好在進了城，他總算可以去學院分部問個明白了。
城牆還是漆黑的城牆，雖然倒塌了，支撐起來的通道也有十數米長，裡面沒有了燈火十分昏暗。
柳家兩位小姐率先走在前面，古千莫則是牽著剛剛低頭能走過的立月，以及腳邊的紅狐九兒，他們三者在後面兩步外跟著。
通道黑暗，透過對面門外進來的光只能看到柳家兩位小姐的背影，只是突然一瞬間，古千莫神識體動了一下，他感覺前面柳玲瓏和柳玲鳳的身體模糊的晃動了一下，彷彿兩個人突然消失了一剎那。
古千莫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睛，待他再仔細看的時候，現一切皆是正常，兩位小姐快步而行，很快便走出了通道。
“難道是我眼花了？”
古千莫歪著腦袋疑惑了一下，不便站在原地堵路，緊隨其後也走出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