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你在找什麼？”
昭陽看著古千莫仔細的樣子，微笑地問道，雖然自從他雍州回來後，感覺他身上改變了些什麼，從千奇鎮傳來他頹廢邋遢的訊息到至今學院的崩壞，沒有一件好事，可是他依舊站了起來，他還是他。
昭陽並沒有想要多幹涉什麼，聰明的女人不會去問男人經歷了什麼，而是默默地看著他再崛起，必要的時候要給予自己的支援，現在她只要默默看著就好。
“沒什麼，大書庫毀了，若是院長在皇宮內有所佈置，我想胡師姐給我拓印的書冊中也許會有提到。你也知道大書庫毀了，可能我這裡的藏書已經算是大書庫僅有的‘盜版’。”
古千莫說得有些傷感，說來學院是令他一個傷懷的地方，師傅撇下自己離去，敬愛的師姐也已經離開，如今整個學院倒臺，他一下沒有所有了背景與倚仗。
術士原本高高在上的存在，一下淪為為各大世家打工的工具，這還是因為大部分世家的家主被封在道盟沒出來，否則天下說不定會掀起一場世家搜刮招攬術士的狂潮。
至於在這個狂潮中會死多少人，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能儘量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自己的家人。想到這裡，他心中就覺得有些可笑，沒想到自己出去轉了一圈，不僅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師姐，結果回來現整個家被偷了……
幸好他現在心志堅定，這些並不為所動，否則如今怎麼心慌想著逃跑才是重點。
沒人認為古千莫會反其道而行之，如此大膽地進入皇宮，雖說現在術士表面上依舊受人尊敬，可惜若是擅闖皇宮，如今的請示下，那位二皇子不介意殺幾個祭天。
“盜版？你這話說得有趣，若是秦鸞看到你如今的樣子，說不定會欣慰很多。”
聽到此處，古千莫把埋在書堆中的身子豎直起來，臉上依舊平靜地看著昭陽絕世的容顏，這把昭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問道：“怎麼了？我剛才說得有什麼不對的嗎？”
“沒有，莫非你也不相信大書庫突然崩毀的事是秦師姐做的？”
昭陽坦然點點頭，被古千莫盯著臉上略顯紅潤，急忙說道：“過去我與秦鸞接觸不多，想想院長料事如神，不可能收這樣的人為弟子。哦，傳聞秦鸞是妖族，不過這也沒有明顯的證據，我之前派人去查過，當時生在晚上，百姓都睡了，好在有幾個城衛在學院旁邊經過。根據他們所說，在學院著火的一瞬間，似乎隱約傳出幾聲悅耳的鳥鳴，之後他們就暈了過去。”
古千莫聚精會神，他知道昭陽有自己的渠道這不奇怪，繼續問道：“還有別的嗎？”
“別的？”
昭陽無奈地搖搖頭，“你要明白，當初學院著火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暈或者睡了過去，等大家現的時候，大火已經燒了一夜，幾乎所有東西都燒沒了，甚至到底死了多少術士都分不清，就算有人也被燒成灰了。唯一能確定的是，那確實不是凡火，甚至根據現場勘查，煉丹爐都燒化了。”
“還有嗎？不是還有傳聞，說大書庫是被當初京城之戰的石刀劈斷的？”
“這個我並未聽說，這種訊息真真假假，我建議你隨便聽聽就好，我的人查到的是剛才的樣子，也許除了京城的幾位強者，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學院生了什麼，甚至後來活著的術士都沒看到，我猜測，學院的術士若不是一同被燒死……就是集體消失了！”
“消失？消失到哪兒去？你要知道京城術士成千上萬人，除非院長親自出手，否則幾乎沒人能做到。而且傳聞院長已經死了，我在雍州城的時候，的確沒有看到院長出手搶奪陰魔獸。”
說到這裡，古千莫心情失落起來。
對於他來說，心中已經相信這次院長遇到了不測，多半是凶多吉少，大書庫是學院無比重要的地方，如今被毀成那樣，若是院長在，是絕對不可能生的事。
“我知道的其實只有這麼多，若你想知道更多的事，不如去問問國公如何？”
昭陽率先提起了安國公，這個本來是古千莫想要問的問題，正好一併問了出來，說道：“你既然說到安國公，他老人家呢？怎麼眼睜睜看著你被軟禁在後宮？”
“被軟禁？我個人覺得你的用詞有些不當哦！反過來想想，我現在可是謀害父皇的人！雖然說不得皇兄也有用我祭天的想法，但是對於那些想要除掉我的人來說，巴不得我現在就出去死在外面。皇兄做事的手段只是偏頗了一些，，雖然令人鄙夷，總還是達到了保護我的效果，不是嗎？”
古千莫沒想到昭陽心態這麼好，不過若她要動顯然也並非沒有辦法，在這裡待著恐怕也在等著算計什麼，只是皇宮內部的爭鬥他並不想參與，依舊不說話只是靜靜聽著，等著他想知道的結果。
昭陽自是懂得古千莫的意思，微微一笑，繼續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多打聽皇家的事，也罷，正好我多日不見國公了，你幫我捎一封信過去，說不得他那裡有你想要知道的情報。按照這個時間節點，皇廟那邊的事應該已經處理完了，國公現在多半在書院。”
“書院？”
古千莫眉頭一挑，任他怎麼想，都沒想過這老傢伙竟然在書院。
“沒錯，應該在書院。這是我的信物，你帶著去書院找人問問，應該有人會幫你轉達。”
昭陽走過去從頭上拔下一根金釵，仔細看去，這金釵內流光溢彩並非凡物，只是長時間紮在昭陽頭上被矇蔽了光澤，更讓古千莫沒想到的是，這信物怎麼是這種女兒家的東西，一時間呆若木雞。
看著古千莫看得呆傻的樣子，昭陽嬌笑不已，說道：“好了，你不用懷疑，這是當初國公送我的東西。你收到，我這裡還有一封信箋幫我轉送一下。”
說罷，昭陽走到桌臺旁，等了片刻，她親自書寫了一封信，吹乾墨跡，小心地疊起放入信封中交給古千莫。
古千莫點點頭，把金釵和書信一起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