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夏不說話。
司書瞪眼如牛。
雲朝容強行拍手,保護美人的小心心:“阿靖也很不錯,看這箭射得多遠。”
蘇靖遠無奈笑:“容兒稍等。”
他轉頭讓司書去草叢中檢視。
只見司書先是撓著腦袋在草叢看了一圈,驟然彎腰,拎起了一隻肥碩的兔子。
灰白相間的兔子,腳上中了一箭。
司書拎著兔子跑回來的時候,臉上都笑開了花:
“公子眼力好,箭術也好。”
蘇靖遠拿過了兔子,送到雲朝容面前:
“送給容兒的,算不算驚喜。”
映夏一直站在雲朝容身後不遠,方才不說話的她忽地眼裡蓄了淚。
蘇靖遠曾問她,公主往年都想得些什麼獵物。
映夏含糊地說,公主許是喜歡兔子。
公主曾經請謝楠竹獵兔子,等了那麼久,謝楠竹從未有回應。
可是蘇靖遠把公主的事放在心上,在第一日,就將兔子送到面前。
她家公主這麼好,早就該遇上蘇靖遠這般人了。
映夏還在感慨,就聽雲朝容興奮說著:
“驚喜驚喜,今晚就能吃上麻辣兔頭了!”
周圍三人同時安靜。
映夏的眼淚倒回去了:“公主,您不是心心念念要只兔子嗎?”
“是啊,我可想吃野兔了,御膳房都不怎麼做兔子菜。”
雲朝容掂了掂重量。
“挺沉,身上的肉應該能炒兩盤,送一盤給父皇也嚐嚐,兔頭只能我自己享用了。”
蘇靖遠有短暫的意外,然後道:
“既然容兒喜歡吃,我去尋兩個擅做野味的廚子送去公主府。成親後,容兒隨時可以吃到。”
雲朝容掂著兔子,歪頭看了蘇靖遠一會兒:
“我看透你的計謀了。”
“什麼計謀?”
“你要抓住我的心,於是先抓住我的胃。”
蘇靖遠薄唇勾起:
“既然被容兒識破了,那就請容兒多多透露喜好,好讓我計謀得逞。”
雲朝容把兔子往司書手上一丟,一臉恩賜的模樣:
“那我好心再告訴你一點,兔肉裡面不許放香菜。”
“好,記下了。”
雲朝容拉起蘇靖遠的手:“來,我們再練練箭。”
春風盪漾,她和他的藍色衣襬被吹在一起,交錯成一片藍色的海。
藍色的海,襯著綠色的草地格外扎眼。
落在遠處謝楠竹的眼裡,只覺得刺目。
他左手提著雲紋弓,右手拎著三隻兔子。
三隻兔子雖然受了傷,但還鮮活得很。
謝楠竹一獵到,就從林子裡出來,欲送給雲朝容。可是才找到人,就看見她和蘇靖遠一同練箭的景象。
他聽不見兩人說了什麼,卻把雲朝容眉眼的笑意捕捉得很清楚。
旁邊的下人還抱著一隻兔子
看來,他晚了一步。
他低頭瞥了眼兔子,眼中閃過厭惡,隨手將兔子扔在了地上,接著便離開了。
傍晚時分,雲朝容和蘇靖遠練完要回去吃飯。
司書在前邊小跑著去將兔子先送廚房。
他跑了一段路,忽而見到旁邊地上有三隻被綁起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