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在來的路上就考慮過這樣的可能,現在坐在方總面前再這麼一想,甚至覺得易科似乎什麼都不缺,就缺一股決心了。
谷歌何必充當bis手裡的刀,何必樹立這樣的競爭對手。
而恰恰,拉里手裡有回絕華盛頓要求的理由,安卓公司是谷歌與易科聯合收購的,這些年還組建了pro專利聯盟,本身又有複雜的深層協議。
“華盛頓確實有給過強烈的暗示。”拉里這時候說了一句,“但谷歌沒有接受暗示,你不用擔憂這個。”…。。
方卓連連點頭:“是是是。”
拉里無奈道:“真不用,安卓公司是大家的,當初你不願意賣安卓的股份……好吧,你當初的安全感是對的。”
“你們這些人……”方卓剛用了這樣的措辭,瞧見對面拉里的眼神,改了下口,“就華盛頓的那些人,他們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信任華盛頓。”
拉里真誠的說道:“真有那個時候,我們可以一起遊說華盛頓。”
這就是來自谷歌的態度。
他這次飛來柏林就是為了表示這樣的態度。
“拉里,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易科絕對不願意放棄美國市場,就像那些記者和分析師說的,我難道是失心瘋?美國是3成的營收。”方卓嘆道,“但華盛頓越來越過分,bis在我接受採訪之前已經擬定新的措施,我只是先一步戳破而已。”
他繼續說道:“易科在華夏的yms只是不得已填充谷歌的位置,最根本的目的還是為客戶提供服務,增強我們體系的凝聚力。”
這次換成拉里連連點頭:“對對對。”
“易科能有今天,離不開與谷歌的合作,離不開大家在安卓系統上的共同努力。”方卓認真的說道,“只要咱們保持坦誠的溝通與聯絡,易科的yms只會侷限在華夏。”
只要谷()
歌願意扛壓,局面就不同。
拉里起身,這次是他主動伸出了右手。
方卓同他握了握,算是達成共識,谷歌與易科決裂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咖啡重新倒上。
拉里喝了兩口,轉而開始談論易科接下來必然遭受的限制,冰芯國際仍舊是突破的重點,未來可能不會侷限於美系裝置和技術,而這關於谷歌與易科關係的好壞。
“冰芯如果遭遇更嚴厲的限制,明年能保證易科手機的晶片供應嗎?”
“沒問題。”方卓毫不猶豫的答道。
拉里詫異道:“冰芯已經這麼強了?強到不怕限制了?”
“那倒也不是,冰芯只要解決兩個問題就行。”方卓伸出兩個手指,“這個問題和那個問題。”
拉里只能說:“方總,你心態還是挺樂觀的,嗯,是你,瘋了的是你,樂觀的也是你,要是冰芯被限制住了,怎麼辦?”
他覺得這個事有很大的可能。
“也好辦,拉里,你知道華夏人有一個很質樸的精神嗎?”方卓喝完杯中的咖啡,說道,“又不會死,大不了死,死了正好。”
他笑道:“被限制了,那我能怎麼辦?我只能把該做的都做了,然後看看怎麼拉大家一起死。”
拉里沉默一會,覺著這裡的“大家”是有谷歌的。
但那時又不一樣了。
他搖搖頭,算是頗為真心的說道:“希望冰芯能保持不錯的競爭力。”
“狹路相逢勇者勝。”方卓眨眨眼,“我勇的。”
拉里覺得方總很勇,而且,這種勇有歷史戰績的支撐,所以格外受到尊重。…。。
他心裡嘆氣,很反感這樣的局面,但谷歌扛壓確實也不會額外付出多大的成本,已經屬於當前局面下比較好的方式。
拉里又聊了一會,見到方總的電話時不時亮起,知道對方還有事忙,也就約著第二天再繼續聊。
等到谷歌掌門人離開酒店,方卓回了易科和冰芯的三個電話,又給法國的同事打了個電話,詢問那邊的情況。
時間接近凌晨,秘書劉宗宏進來彙報:“方總,孔總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到巴黎。”
方卓點了點頭,如此一天忙碌下來卻絲毫沒有睡意:“等他落地給他個電話,就說……”
劉宗宏凝神細聽。
方卓沉吟一會,簡單說:“就說‘奧子第二"就行。”
劉宗宏瞬間明白孔光頭這次到巴黎搞什麼勾當了,但心裡真是暗暗詫異,法國那邊有誰是這樣的人物嗎?
方卓考慮了一會下週要去法國的情況,那邊負責與易科對接投資活動的正是時任經濟管家的馬科龍,而他也是適合接觸的人物。
馬掌門支援全球化,反而是他的競選對手瑪麗娜高調反對全球化,要搞“法國優先”,有點阿特第二的意思。
如今由孔豫負責與這位接觸,想必也能輕車熟路。
歐洲這個地界,德國和法國能獲得相對不錯的支援,整個市場也就能拿到不錯的保障。
“方總,谷歌能夠堅定支援我們嗎?”劉宗宏見老闆心情還行,關心的問了句。
“哪有什麼堅定,易科現在有很多使用者,它自然有很多顧忌,要是明年的冰芯無法保證產品供應,易科沒法持續的留住使用者,谷歌的壓力就越來越小,它到時候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方卓不以為然的說道,“谷歌認為現在的我們有能力對它造成傷害,那大家還能坐下來聊。”
谷歌認為易科有威脅的時候,易科最好真的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