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部三樓,唯一一座用教室改制的賽馬娘小隊活動室中。
訓練員一如既往地坐在角落的小沙裡,手裡端著本不算厚的紙質書,鏡片下的目光著眼於一張張複雜而又細緻的圖譜,看起來是尤為專注。
不遠處,黑的馬娘同樣是全神貫注地集中於手中的古典摩卡壺。
這是她兩天前下單,今早收件的昂貴萃取工具,由訓練員作為快遞員親手送來更為其增添了別樣意義——雖然訓練員還未帶她去爬山,但看她一面朝粉槽倒入咖啡粉,一面輕聲哼著什麼的愉快模樣,大抵是已經提前構想了畫面。
而在靠近出口一側的牆壁處,慄紅的馬娘正在操作著訓練員的終端光屏,對著螢幕中的將棋走勢冥思苦想——這是她被安排的閒暇訓練。
下將棋是一種再常見不過的智力訓練方式,也有些訓練員更喜歡用橋牌、象棋、國際象棋之類的棋牌遊戲來訓練馬娘,本質都是一樣的。
當然,如果是沒事就給馬娘個雀魂連結,喊著什麼四人房三缺一的,那多半隻是想打日麻。
而這位慄紅馬孃的訓練員雖然並不熱衷將棋這種棋類遊戲,卻也不妨礙選擇訓練。
反正負責對弈的是困難ai,又不是訓練員自己。
慄紅的馬娘儼然不是那種下著下著就心態崩了開始嚷嚷的姑娘,她同樣安靜且專注,為活動室的安靜添上重要的一筆。
便是這般安靜且有咖啡的香氣隱隱蔓延的活動室,陡然迎來一道沉悶的推門聲。
緊接而至,便是大聲且急躁的嚷嚷:
“豚鼠君!豚鼠君!豚鼠君!”
“……”下將棋的馬娘姑且還能繼續專注於螢幕,但泡咖啡的馬娘卻是不得不投來些怨念的目光。
而對方叫喚的正主,卻好似有著與下將棋的馬娘同等的專注,頭也不抬的模樣儼然是充耳不聞。
於是他便理所當然會迎來不再慣於抑揚頓挫的直接呼喊:
“訓練員!!”
正主仍然沒有抬頭,但臉上卻明顯浮出對高分貝的不耐受,回覆的聲音也帶著幾分無奈:“…還沒到午飯時間呢,子小姐。”
“誰餓了!”
如果一個房間的歸屬能用擺放物的多樣來算,那這活動室大抵該屬於曼城茶座,但若要按照擺放物的觀感來說,那便該是這位正主愛麗子了。
她那一套遠比雜物更加規整,也更加貴重的物件佔據了半個室內空間,而她也總是不吝以最不客氣的態度以東道主自居:
“我說你啊,這都第三天了誒!還要等多久才能拿到後續研究資料!”
“才第三天而已,要耐心,子小姐,”仍是頭也不抬的訓練員,在說話間不動聲色地翻開了新的一頁,“你要知道警方破案通常以月為單位,某些大案的破獲更要以年為單位。”
“像是某些涉及潛伏方面的工作,更是常有十年都難有結果。”
“涉及負能量怪獸的大事不可能等那麼久不是麼?”倒也沒有強求對方一定要看著自己說話的愛麗子不耐道。
“正是如此,所以也不會需要等太久,不是麼?”
“但等到最後直接和我們無關了怎麼辦——!訓練員——!”
“誒,別上手!別拽!別晃。”
通常來說,被馬孃的雙手按上肩膀的訓練員都很難保持平靜。
奧默也不例外。
尤其是對方要直接拽著他搖晃,而他總不能為了與其對抗而測試外套抗撕裂質量時,他便只能反手按住對方的肩與臂。
“先放手!你是被茜奪舍了還是被千明奪舍了!”
誠如他所言,雖然奧默與子平日的相處多是互相失禮,攻擊性很強,但也不至於隨意生肢體衝突的程度。
這種任性起來就直接生拉硬拽的距離感缺乏,更多是茜和千明、丸善這類人的風格。
總讓不善與人肢體接觸的他疲於應對。
“都沒有,只是有熱心朋友給了我一個能與豚鼠君交流更加效率的提案。”
“別聽那種實驗基礎工作都沒做好的傢伙的提案,眼下這幅反饋毫無疑問是在增添交流成本。”奧默沒好氣道。
“是麼?我還覺得蠻效率的,至少我不這麼做的話,誰知道你還要盯著那本書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