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人的境遇便是能同人心一般反覆無常。
在不久前,某位魔人還一度感嘆著時間如此緩慢,一週如此漫長,而當他如今回過神來,便見那螢幕右上的數字是:。
下午三點了。
當他拎著那裝滿資料,連kb都沒留下,深得生化危機系列玩家揹包管理精髓的儲存裝置,站在天門之城的傳送門前……
便有幾分恍若隔世。
尤其是眼前的畫面也並不習慣。
滿目飛行、懸浮的載具,無數樣貌紛繁的乘客與行人,還有那些隨同載具一同前進的投影、法陣與符文交錯,構築成一道道看起來頗為沉重的行李傳送帶。
同樣是穿越者的集結點,天門之城的畫風向來都與界門區是兩個極端,不論適應哪一個,都難適應另一個——除非你就像那粉的女孩那般,有著行於極端之間的別緻內心。
顯如天門,隱於界門,她不論在哪邊都能過得不錯,而決定她待在哪兒的,顯然還是那內心。
“小蛇小蛇,咱們在等誰啊?歐布桑麼?”
她自遠處的長隊歸來,拎著兩杯飲料,在給奧默遞出一杯明黃色塑膠杯裝,卻又貼著ocha字元的飲品後,便端著吸管對付自己的奶茶。
出門買飲料是她的主意,但,站在傳送門這個顯眼建築前等待,則是奧默的堅持。
“不,那位漂泊的烈陽另有歸處,指引他的圓環總是迫不及待。”
“那破圈子真的很會使喚別人誒。”茜咬著吸管,與傳統奶茶裡的珍珠做著艱難抗爭。
而奧默也揭開自己的杯蓋淡道:“確實,但也不失為一種浪漫。”
“誒?這有什麼可浪漫的。”
“圓環本身便是聯結的象徵,布的不只是任務,更是將是與人與物的交集。”
“好像有點道理,小蛇真是說起這些頭頭是道啊。”茜嚼著澱粉球東張西望著說。
而奧默只是喝了口那飲品,旋即面無表情地將其蓋上。
“都是從別人那兒借來的一己之見。”
“我倒是覺得小蛇一直蠻懂這些的哦”茜說著扭過頭來,微微躬身以探頭,仰視著奧默,“像是我剛來界門區時,你給我準備的‘禮物’,你還記得吧?”
“一場怪獸們的對戰。”
奧默自然記得,那時他正與企鵝物流和羅德島的各位,在那雕像展覽館與商人對決,而那天,也是茜來界門區的日子。
他便通知還是凱利夫的茜,記得去異域入口聯通網路。
一場豪華的‘怪獸’盛事,贈予舟車勞頓的怪獸控友人。
“然後是今天,你又帶我來光之國辦事處……”女孩兒說著,單手滑動著手機螢幕上的一頁頁照片。
在那個分類裡,熒幕上的怪獸被拍下,與新新增的奧特曼與怪獸資料照片混同,顯出別樣的意義。
“如果這不是故意的話,我只能說小蛇你蠻有天賦的哦。”
那自斜下方向上看來的姿態不免讓奧默想起另一個灰的女孩,只是比起後者那純粹的俏皮與可愛,更為成熟的前者卻是更添幾分嫵媚與誘惑。
尤其是她那語聲也總是慵懶輕浮,時刻散著一種危險的魅力。
這樣的新條茜自有一份獨特的吸引力,但若認為她的距離是那樣的接近,好似觸手可及的話……奧默嘆了口氣,再次揭開了手中的杯子:
“然後你就回敬了我這個蜂蜜特飲混摩卡的奇怪飲品?”
於是那誘惑的幻形便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故作萌態:“誒嘿,這不是在那店裡瞧見了這彷彿專為小蛇準備的獨一無二的口味嘛!”
“很懷疑這東西的受眾是否真能支撐起它這個分類,”嗅了嗅那成分遠比甜膩更加混沌的氣息,奧默又重新蓋上了杯蓋,“不提這個了,回到一開始的問題吧,關於我們在等誰……”
他沉默了一下,瞥了眼一旁的光屏方才回過頭來:“有兩位在企鵝物流的同事也在天門之城,而且快到了。”
“那位空小姐麼?”茜東張西望著問,“她們居然知道你來天門之城了?”
“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就像你會知道她一樣。”奧默捧著杯子幽幽道。
“……呃,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哦。”重新捧起奶茶的茜,便是一臉無辜地咗著吸管。
他幾乎沒有和新條茜講過企鵝物流的那些同事們,倒不是有意隱瞞,僅僅是因為沒被問到。
魔人並不熱衷分享自己經歷的一切,哪怕他總是有問必答——除了在德克薩斯家生的那一連串微妙經歷。
不過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與切列尼娜的招呼交流都沒什麼變化,就連前幾日代她工作——將茶座的摩卡壺從她的攬件那兒挪過,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生。
大家好像不約而同地忘記了那段經歷——倒不如說本來就沒什麼共同點才對,奧默從對方的懷抱中掙扎出來的方式可謂完美,自信不會驚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