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靈魂融合十幾個月,系統載入最後一秒。
天選之人王十三郎一頭栽在地上,連那句經典的國粹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天選之人王十三郎品嚐了新手父親王清河犯的一個新手常見的錯誤,手滑。
天選之人畢竟是天選之人,後腦勺先著地,不是臉先著地,沒有領到“無麵人”的勳章。
清醒與失憶間隔的時間只有短短的秒。
“兒子!!!”
新手父親王清河嚇傻了,呆立了整整o秒才反應過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手忙腳亂的抱起好大兒王十三郎,左右上下翻看,王十三郎腦袋上慢慢鼓起一個雞蛋大小的包。
“兒子啊”
一聲悲鳴,新手父親王清河抱著好大兒,衝出了家門,衝向了老郎中張仲慶家的方向,一路上聲音顫抖,一路上眼淚橫流,飄灑在空中,清晰可見。
隔壁劉嬸家中,一邊閒聊家長裡短,一邊縫製小棉襖的李小妮,聽見自家房子裡傳來丈夫急切的呼喊,心中一顫,扔下手中的活計,急匆匆出門。
李小妮的視線裡,丈夫王清河抱著好大兒飛奔,一聲悲鳴脫口而出:“兒子!”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
十年時光匆匆而過。
這些文雅的詞彙是形容別人家的,王家可不是。
十年時間,王清河彎了腰,李小妮白了頭,王十三郎雙眼無神坐在馬紮上擼著一隻黑貓曬太陽。
十年時間,一對新手父母硬生生熬成了老父老母。
王十三郎當年那一摔,後腦勺著地,陷入了昏迷,失去了記憶。
老郎中張仲慶仔細診斷之後,摸著王十三郎小腦袋上的大包,搖了搖頭,也無能為力。
這次摔的太嚴重,老郎中也不敢打包票。
軟成一灘泥的王清河與李小妮躺在地上,哭的死去活來。
小兩口的命運還真是一言難盡,老郎中張仲慶感慨命運的捉弄,人生的無常。
老郎中張仲慶挑選幾味草藥包好,拿起毛筆寫下用法和注意事項,出於心中的良善,老郎中安慰小兩口幾句,平時帶孩子,經常說說話,以後說不定會出現奇蹟。
王清河與李小妮都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之後的幾年時間裡,變賣家產,抱著痴痴呆呆的王十三郎到處尋醫問藥。別說師婆,神漢那些吃香灰,喝符水,跳大神,就是不知用途的土辦法,土方子也吃過不少,王十三郎每次被折騰的口吐白沫,上吐下瀉,生不如死。
鬧騰了好久,還是老郎中實在看不下去,登門制止了小兩口的“胡作非為”。
曾經人人羨慕的恩愛小兩口總算消停,開始了指責,開始了爭吵,開始了幹仗。
“都怪你。”
“小妮,我錯了。”
“你說你,那麼大的人了,連個孩子都看不好。”
“小妮,說歸說,鬧歸鬧,咱能別再拿孩子說事了嗎?”
“不說孩子說誰?”
“唉,我這些年也不容易啊,你瞅瞅我還不到三十,頭都白了。”
“那是你活該。”
“我錯了。”
王家隔壁的老兩口又被吵醒,老人年紀大了,睡眠不好,稍大一點的聲音都能驚醒。
“老頭子,那兩口子又在幹仗,要不要去勸勸,這吵的人都睡不著覺。”
“老婆子,瞎說什麼呢。”
“這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咱們過去勸哪個?”
“聽我的吧,堵上耳朵。”
“哎,那兩口子三天兩頭幹仗也不是個事啊。”老太婆翻個身,嘆了一口氣,都這把年紀了,好不容易睡著就被吵醒。
“再忍忍吧,聽說村裡那幾家又盯上王家的宅子了。”
“唉。”
“唉。”
炕上老兩口,同時嘆氣聲。
。。。
為了給兒子治病,小兩口變賣家產拼湊診費藥費,王家宅子也在村子裡幾個不良人的操縱下賤賣,一家人窮困潦倒,搬到村子邊上一間破破爛爛無人居住的茅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