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崛起的過程,單靠西西亞以及那還未曾謀面的波波塔,真的能做到嗎?
西西亞的眼神慢慢變得沉凝,思路越想越窄,前景越想越破。
就在這時,安格爾開口道:“突然相顧無言,是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嗎?還是說,你在思考怎麼敷衍我?”
西西亞白了安格爾一眼:“我只是在想事情!”
安格爾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這就是你這萬年來的常態嗎?想到什麼就開始沉思,一沉思就不知道天昏地暗了,於是時間就這麼混過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倒是無所謂,你是打算讓波波塔等到徹底老死嗎?”
西西亞:“……小破孩,你天馬行空的想法很多,可惜你腦補的全都是錯的。”
安格爾不以為意的道:“錯就錯唄。我也不在意對錯,我只是想提醒你,那些遙不可及的事情,心裡記住就好;等真到了那一天,再去想如何面對。畢竟,拜源一族受到天眷,重新崛起說不定本身就是註定的,就像遠山看似高不可攀,可到了近處才發現,有一條直通山巔的階梯。”
聽到這,西西亞怎會不明白,安格爾完全看穿了她的想法。或者說,她的想法根本就是被安格爾引導著走。
這種感覺,真是不爽啊。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討嫌。”西西亞定睛看向安格爾。
安格爾一臉無辜:“我做了什麼壞事嗎?我還特意安排你和波波塔見面呢。”
西西亞沉默了片刻,輕哼一聲:“懶得和你計較。還有,我要收回之前說的話。”
安格爾:“哦?”
西西亞:“我之前說過,沒有任何東西是永存的,也沒有任何事情是註定的。我現在收回後半句話,我希望有些事情能是註定的。”
而這個“有些事情”是什麼,西西亞和安格爾都心照不宣。
隨著西西亞這句話的落下,她原本逐漸黯沉的情緒,卻是消散了不少。論功的話,安格爾要首推,但西西亞才不想承認自己被一個小破孩搞得情緒起起伏伏,索性直接轉移了話題。
“說回正題,你剛才問我為何對黑伯爵優待,這是有原因的。”西西亞擺出要長談的架勢。
安格爾也適時的安靜,彷彿給極了西西亞面子。
西西亞:“當初……也就是萬年前,我被先知派到了奈落城,因為一些無法細說的原因,我認識了一位朋友。”
所謂“無法細說”,其實就兩個答案:礙於誓約或者礙於先知派遣的任務。
具體是哪一種,安格爾也無法作出判斷。不過,只要不影響大局,他此時也懶得猜。
“我的那位朋友身份很特殊,她有一個極好極好的出身,不過,她看似高高在上,實際上卻是被困在籠中的鳥,人生種種早就被安排好了。”
“她渴望著自由,也渴望著一切籠外的生活。”
“我那時在奈落城的地位很特殊,和她交好並不會遭到其家人的反對,反倒很樂意我們的相交。”
西西亞說起過去故事時,眼神逐漸開始迷離:“一開始我們都是互相戒備著,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們成了最好的朋友……”
“在成為摯友後,我也得知了她的境遇,在憐惜之心的作祟下,我用了一個藉口,讓其家人同意我帶她離開‘籠子’裡,出去放鬆一下。”
“說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次我帶她出去,做的是對還是錯。”
安格爾本來不想說話,但西西亞兀自沉思,只能開口來適當捧一下:“何出此言。”
“因為,她在外面遇到了一個人。”
為了避免西西亞陷入沉思,安格爾再次開口:“這故事到這為止,都未曾提到諾亞一族。所以,也該輪到諾亞一族出場了吧?”
西西亞點點頭:“是的,那是諾亞家族的一位年輕巫師。”
“後面的故事,該不會又是愛恨糾葛?”話雖這麼說,但實際上安格爾此時基本已經猜出來了,西西亞所說的摯友,應該就是典獄長的女兒瑪格麗特;而諾亞一族的那位年輕巫師,肯定就是奧古斯汀了。
“如你所猜測的那般,是的,他們中間的確產生了奇妙的吸引力了。只是,這裡面有愛,有糾葛,但沒有怨恨。”西西亞淡淡道:“那位諾亞一族的巫師,身上有股神秘的氣質,而且是一個思想與行為都會讓人意料不及的奇人。我朋友便是被他的這方面吸引了。”
“那這是一場單向的暗戀,還是雙向的奔赴?”
西西亞:“有趣的形容。不過,都不是。算是……雙向的暗戀吧。”
“我朋友很難得才能出門,所以,我成了他們之間的傳聲筒。我朋友喜歡諾亞,但他們只見過一次,她以為諾亞只把她當朋友。而我卻知道,諾亞對我朋友是一見鍾情,想著法的希望我能幫他傳信。但我很清楚,他們之間有無法逾越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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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爾:“那你傳了嗎?”
西西亞點點頭:“傳了,只是每一次諾亞寫那些情詩的時候,我都會不經意的指點一下,讓那些情詩看上去不那麼的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