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在想什麼?”沈雲答道。
“真是怪事,儲樓主說從未見過合劍堂有什麼身著黑衣的老者,可聽姜姑娘言下之意,那黑衣老者分明是合劍堂的人,看二人的神情均未說謊,這黑衣老者不在人前露面,那又是在圖什麼?
總之現下這合劍堂頗為蹊蹺,各位不可輕敵,今晚子時,咱們定要小心行事”華胥疑惑道。
“還有一事蹊蹺得很,這雲威武府的少爺死在了合劍堂手下,現在卻又無動於衷了,這可是斷子絕孫之仇,莫非只因為害怕就罷手了嗎?”沈雲說道。
“哎!這尚風雲算起來也有六十多歲了,人老敬生死,真是惜命了也未可知。先不去管他雲威武府,咱們今晚先看看這合劍堂想做些什麼。”華胥說道。
寒劍映飛雪,千家人跡絕。
當夜,寒氣襲空,自申時起便結起了濃雲,到了戌時月黑風高,月影絲毫不見,雪花朵朵落下。
百姓早早閉了戶門,偌大的九風城中空無一人,唯有尋常人家亮著的燭光,昭示著這九風城內尚有人煙。
時至年關,這九風城百姓自是苦不堪言,家中年貨全無準備,做買賣的生意慘淡,除卻藥材之外,客棧貨坊均是閉門謝客,生怕遭受無妄之災。
見此番情景,華胥等人自是心中可憐。
在這天昭武林,百姓之弱無異於浮萍,偏偏身懷絕技之人總是對此視而不見,為一己之私貽害天下。
“嶽師妹、沈師弟、項師弟,咱們四峰分東南西北守著,無論如何今夜定要守好九風城。”
說罷,眾人潛入夜中,向著東南西北四方而去。
藍雲霓自然是和嶽紫晴一道,二人順著一條丈寬的巷子,朝著城西奔走。
這城西頭乃是薄雲館的範圍,先前合劍堂夜襲了金劍堂和混天樓,這兩門均是九風城有頭有臉的門派,因此藍雲霓提議二人徑直前往薄雲館。
至於再小一些的門派,藍雲霓料想,合劍堂也不會分心思去對付。
這武林立足不易,小門派附庸大門派乃是常事,只要金劍堂、混天樓、薄雲館這等門派倒戈,一眾小門派為求生路,也不得不投敵了。
二人在這九風城西頭左轉右轉,奔走時偶爾回頭看看,見無人跟著方才繼續向前,且二人動作極輕,步履之間不染微塵,翻牆越院的也沒人覺。
幸好這雪落得不大,否則在這地上落下腳印,反倒是麻煩。
約莫一炷香過去,二人終是看到了薄雲館的府門。
這薄雲館比起混天樓可像樣多了,其乃是九風城唯一的文武院,院內西側的樓宇乃是學堂,東側設有劍臺,供弟子學劍之用。
稍有些臉面的人家,將家中小輩送到此處,或是讀書或是修劍,一年下來每人五十兩白銀。
尋常百姓家,只需交五十斤餘糧,便可將小輩送來學武一年,對於富庶的楚州百姓而言,能交得起的不在少數。
雖進項不闊,但比起混天樓而言,薄雲館實在算是大戶了。
“師妹,你說咱們進不進去?”嶽紫晴問道。
若說比武鬥劍她在行,可論混江湖的本事,她可差得遠了,此事事關穹蒼顏面,嶽紫晴不敢隨性,便只好問問在軍營長大的藍雲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