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脈錯位又傷了十之八九,此等傷勢就算保住性命,日後也無法再習武,作為穹蒼弟子已相當於廢人了。
華胥心中慌亂,這事兒若是讓嶽天陽知道了,自己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師兄不必擔心。”
謝楚青輕輕一笑,隨即說道:“待解決了九風之事,我帶嶽師姐回一趟謝家,求我竹師姐出手,相信定可讓嶽師姐痊癒如初。”
華胥恍然,難怪謝楚青如此淡定,若真是能求得竹心出手醫治,那自然是無需擔心。
楚州莫問醫,聽命竹仙子。抬手驅鬼差,落針逆生死。
連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楊騫都被竹心救了過來,何況是嶽紫晴呢。
“師兄,嶽師姐的傷勢耽誤不得,依我看,咱們還是解決九風城之事,早日帶著嶽師姐前往謝家求醫吧。”
沈雲此時心中慌亂,這楚州仙醫竹仙子的名號,他是聽過的,可畢竟眼未見其實,難免關心則亂。
“師兄莫急,”謝楚青連忙叫住沈雲,隨即說道:“這九風之事實是棘手,師弟來此之前,已摸清了合劍堂底細,咱們還是等楊大哥到了再行商議。”
華胥聞言,問道:“師弟已知道了合劍堂的底細?快說來聽聽。”
謝楚青正色道:“說來這合劍堂師兄倒也認識。”
“我認識?”
“不錯,不知師兄是否還記得,當初在龍雲鎮碰到的劍門?合劍堂堂主正是劍門花玉清。”
“花玉清!”華胥拍桌而起,眼中全是震驚之色。
若是別家門派的門徒倒也好辦,偏偏是花玉清這尊瘟神。
其背後劍門的背景,甚至可與穹蒼劍派分庭抗禮,況且花玉清本來就修為頗高,當初龍雲鎮一戰,自己尚不是其敵手,還不說那強橫無匹,可重傷司凌空的太叔無字了。
“師兄,這花玉清是誰?”沈雲見華胥忌憚的模樣,疑惑問道。
劍門隱世百餘年,武林中關於釋宗劍門的傳言,只在書中有所提及,所以沈雲不知。
“當年天下第一大宗釋宗分為三門,為劍門、藥閣、書堂。
自釋宗掌門花逾邪封印世間邪劍之後,劍門便以看守邪劍月華為由隱於塵世。
隨後花逾邪失蹤,釋宗便再也撐不起宗門基業,被武林群雄聚而圍之,最終覆滅了。
我和嶽師妹、林師弟觀摩世家劍鬥之後,曾在龍雲鎮見過劍門。
這花玉清便是劍門門主的小兒子,也是花逾邪表親之後,修為頗高。”華胥面色凝重,悠悠說道。
“什麼?這合劍堂竟然有這麼大來頭?”沈雲震驚道。
“謝師兄,這釋宗和咱們穹蒼比如何?”夏憐兒睜大眼睛,看著謝楚青。
“只從書中記載來看,穹蒼比不了釋宗。”
謝楚青悠悠說道,不過隨即又補充道:“可有關釋宗的記載,也只說了釋宗當時為天下第一大宗,門徒甚多,至於修為則是少有提及,唯獨知道釋宗掌門花逾邪為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莫非這花逾邪比師父還要厲害麼?”夏憐兒問道。
其自小生於偏僻山村,只知貧苦,是以習武以求改命。
幸其有些習武天賦,被一小派看中,拜入其門下,後又勤奮異常,方才入得穹蒼劍派,這天昭史鑑還是入了穹蒼之後才開始學得。
在其眼中,木柯便是這世間最頂尖的高手之一了,至於什麼花逾邪、釋宗,實在聽也沒聽說過。
“不錯,釋宗掌門花逾邪修為深不可測,如今在覆劍山巔還留著其一道劍痕,據說花逾邪當年自山底一躍而起,直衝青雲,劍氣一出風雲激盪,在千丈高的覆劍山上留下一道數十丈長的劍痕。
此等功力,即使過去二百餘年裡,也無人能望其項背。
且不說能不能在覆劍山的天罡巖上刻下劍痕,單是能躍上這千丈山巔便已是了不得的成就了。”沈雲說道。
“那如此一來,我們在這九風城豈不是惹了大麻煩?”夏憐兒說道。
“大麻煩倒是未必,花逾邪和釋宗縱然厲害,那也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如今的劍門若想穩壓我穹蒼一頭也並非易事。
何況四劍派同氣連枝,若這劍門當真和我穹蒼過不去,那其餘三派絕不會袖手旁觀。”華胥說道。
其心中雖然忌憚花玉清,但卻不至於膽怯,只因這武林百年,滄海桑田,如今這天昭,還是以四劍派馬是瞻。
“師兄所言甚是,不過還是小心為好。花玉清不足為懼,怕只怕那太叔無字。”
謝楚青提醒,這司凌空是何等修為,他是真真見識過了。
如今想到司凌空被太叔無字蓄力一劍擊得口吐鮮血,心中越感到這太叔無字的厲害。
因此若說這劍門當中,誰最讓謝楚青忌憚,那必然非太叔無字莫屬了。
“是啊,那太叔無字修為太高,說是當世絕頂高手也不為過。罷了,九風之事還需從長計議,待明日我修書一封給師父,劍門在此,此事牽連甚多,絕非我們所能處置的。”華胥說道。
“即是如此,我看此事不如明日再議。現下里夜已深了,我還是先帶各位前往廂房歇息吧。”
此時,姜婉兒突然開口說道。華胥開始還不解,可順著姜婉兒的眼神看去,只見藍雲霓此時正呆呆看著謝楚青,當下心裡也明白了,於是應著姜婉兒的話,將眾人帶出正堂。
一個絕境逢生,一個失而復得,見了面卻又忙於九風之事,幸得姜婉兒成全,此時謝楚青和藍雲霓方有機會說說話。
燭光幽幽,二人獨留在此難免尷尬,偶爾面面相覷,卻又羞於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