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從去年起,稻妻的[雷電將軍]在不知名的原因下頒佈了[眼狩令],她下令將稻妻全境內的[神之眼]進行收繳,鑲嵌在千手百眼神像的手中。”
“收繳[神之眼]?可是……那不是神明的恩賜嗎?”派蒙驚訝道。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吧,在[雷電將軍]看來,她有處置[神之眼]的權利。”鍾離感嘆道,“風神是[自由]之神、巖神是[契約]之神,而雷電將軍是追求[永恆]的神。為了永恆的國度,看來她終於下定決心,要排除任何不穩定因素了。”
“我猜,她想的應該是‘持有[神之眼]的人擁有不確定的力量和威懾力,是[永恆]的威脅因素’之類的想法吧?”鍾憶輕輕搖頭,“雖然僅從神明的角度來說,無法評判是否能達到她所想要的[永恆],但從人的角度,這自然是難以接受的。因為失去[神之眼]的人不僅僅是失去[神之眼]這麼簡單。”
“或許也是有我的原因在內吧,身為七神之中最為古老的[巖神]也選擇離開璃月,想必也對她的想法產生了推進甚至激化作用。頒佈[眼狩令]時,她一定也對她的國民重複了那句最常說的話——[在七神追尋的七種理念中,唯有{永恆}最接近天理]。”鍾離略帶擔憂地看向海面,不知在想什麼。
派蒙聽著聽著有些呆,等到她的眼神湊到鍾憶身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有個問題一直忘了問:“對了!鍾憶之前說他是……呃……[鎮世追憶真君]?這又是怎麼回事?”
鍾離看了鍾憶一眼,笑道:“這是[巖王帝君]還未離開璃月前,做的最後一件事。鍾憶身負仙人的資質,也修習了仙法,更是有著諸位仙人的認可,理應受賜一個正式的名號。
呵呵……也就是說,鍾憶現在是真正的仙人了。無論璃月如何變化,只要仙人之名不變,就永遠可以在璃月找到家。
另外,只要璃月境內,你們遇到困難時,都可以大喊仙人的名字,會有人來幫你們的。”
“仙人……哎呀,真是個聽起來很厲害、很讓人安心的稱呼,如果不是做不到的話,那我也想當仙人……”派蒙饞道。
“換個角度想,仙人乃至於神都是你們的朋友,你們豈不是更厲害?”鍾憶調侃道。
幾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才在約定幾天後到新月軒聚一聚後分別。
鍾憶趴在欄杆上向海面看去,忽然問道:“我想留下來守護璃月,能不走嗎?”
鍾離輕輕搖頭:“我讓你離開不是想趕你走,是因為關於你的前世和你的秘密。礙於[契約]和某種既定的規則,我無法向你說明,哪怕以文字暗示也難以做到,一切只能由你自己去尋找。”
鍾憶用不捨的目光望向鍾離,他才在璃月呆了多久,這是整個提瓦特少有的能讓他感到是家的地方,這麼快就要走,他很難不說難過。
鍾離不禁笑道:“又不是讓你現在就走,況且我也沒讓你不回來,想回來的話隨時都可以,璃月是你的家,又怎麼會趕你走呢?”
“行了,不要想這麼多,有句古話叫[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只需去做就好,答案自然會揭曉,說不定到時候你還會忍不住繼續探索下去。走吧,今天早上出門前,胡堂主特意囑咐,有個客戶要拜訪。”
……
自從奧賽爾事件時遵循下意識的行為化龍降雨後,鍾憶有很長時間再沒感受到燥怒和難以控制的情緒了。現在,他悠哉地躺在小船上,一旁是一同出遊的鐘離和胡桃。
“魚兒魚兒快上鉤,我胡堂主可是個好人,不會吃你們的~”
“堂主釣了半個時辰還未上魚,竟還如此有興致。”鍾離提起剛開的水壺,倒入杯中泡出一杯清澈的茶湯。
“釣魚可是個耐心的活,當然有興致啦!不過也確實,我倒也奇怪著呢,為什麼我的竿一直沒動靜啊……”胡桃探出頭往水下看去,想要找找魚群在哪,可是海這麼深,如果魚不游上來的話,又怎麼看得到呢。
說實在的,其實是選的竿和釣具不太好。胡桃用的竿比較草率,雖然韌性很好,經得起海魚的摧殘,但挑選的鉤和餌實在不適合海魚的體型和口味,也只有大量魚群經過的時候,可能會有這麼幾條愣頭青咬上來。
鍾憶挪開墨鏡看了胡桃那邊一眼,默默將附近幾里的水元素調了過來。他最近現自己的元素親和又提升了,或許也是種族差異吧,總之,現在的他如果努努力,是可以在沒有神之眼的幫助下,達到普通神之眼持有者的水平的,此刻召集幾里的水元素的舉動自然也不在話下。
如果不是沒證據,他都快以為自己是什麼新物種了——雖然差不多能確認自己不算正常人,但新物種什麼的,果然還是得有證據才能讓人放心吧。在滿頭疑惑時突然覺自己可能是新物種的話,想必只要是正常思維的人都會覺得有點膈應。
不久,天空烏雲一片,三人只留下那根魚竿,帶著茶壺、火爐什麼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回到了船艙裡。
淅淅瀝瀝的雨中,只聽“叮叮”兩聲,胡桃便興奮地跳起來,差點撞到船頂。
“鈴鐺響了!有魚上鉤了!一定是大魚!”
“你怎麼知道是大魚,說不定是風吹的,慢點啊!”鍾憶剛站起身,正想給胡桃一件雨披,就見她要跑走,連忙提醒道。
“不可能,我說的還會有錯?你等著!”
她趕緊跑出去,顧不得雨,抓住竿子猛地甩起,硬是用蠻力把一條大魚甩上了甲板。
“哼哼~兩位客卿,還不快來看看本堂主的大——大——大收穫!”
“好好,很大,所以你能不能先進來避雨?”鍾憶一手拎魚,一手把雨披蓋到胡桃身上,拉著她往船艙走。
他默默抬頭看了眼天空中的烏雲,撓撓後腦勺喃喃道:“引的太大了……一時半會停不了啊……”
“什麼太大?你是在說我的魚嗎?”
“啊對對對,你的魚太大了。”
“那是當然,本堂主隨便一出手就是大魚,想當初……”後面省略一千字。
在胡桃的叨叨聲中,鍾憶將雨披掛好,拿來毛巾遞給胡桃後又把她推進房間替她關好門,扭頭湊到鍾離身邊一起喝茶。
一切是那麼寧靜祥和——如果能忽略胡桃在房間裡唱《大魚!啊我的大魚!》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