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陰沉著臉,說道:“沒準被澆進水泥柱子裡了呢?”
老姚說道:“這大樓裡全是水泥柱子,你曉得是哪一根?”
見趙德柱沉默下來,我只好問道:“你有你小舅子的隨身物品麼?或者是他臨行前落下的東西。”
“還真有,”趙德柱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長命鎖,說道:“這玩意平時是他從小戴到大的,可偏偏他出事的這一次,沒戴這玩意,忘在了家裡。我丈母孃老唸叨,說算命的從小算到他命裡有一劫,才讓他一直戴著長命鎖,沒想到一摘就出事兒了。”
我接過長命鎖,口中唸唸有詞,施展起了望氣術。
只見一條金色的細線,慢慢地從長命鎖延伸出來,延伸向隱沒在黑暗中的大樓內。趙德柱還真沒說錯,他小舅子在大樓裡邊。
儘管有了因果線指路,我們還是不能丟下老姚,他比我們更熟悉這邊,能幫我們少繞彎路……畢竟因果線是能穿牆的,但人不可以。
“走吧,就在樓裡,我能指出個大致方向,剩下的還得靠你帶路。”我說道。
老姚看到這一幕略有些吃驚,小聲問道:“老闆,你到底是幹啥子的哦?”
我沒有回答,趙德柱催促他別拖延時間,三人當即謹慎的向工地大樓進。
剛走沒多遠,走在最前頭的老姚忽然停下了腳步,臉色蒼白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啥聲音?”
我皺起了眉頭,屏住呼吸,仔細傾聽,似乎有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順著夜風飄來。
那聲音悽婉哀切,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帶著一絲怨毒,令人毛聳立……
“這是……誰在哭?”趙德柱疑惑的問道。
我臉色變了變,說道:“走!”
老姚也反應過來,拔腿狂奔,我緊隨其後,王邪和胡妻不緊不慢的跟上,只有趙德柱一頭霧水,邊跑邊問道:“怎、怎麼了?”
老姚說道:“你不記得第九條禁忌了?”
趙德柱微微一愣,隨後臉色也變了。
員工守則第九條:工地沒有女員工,所以不論是聽到女性呼救、求救還是出現女性,都一律迅遠離……
那順著夜風飄來的哭聲,赫然是女人的哭聲!
隨著我們一路狂奔,大樓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三道手電筒的光柱亂晃,隱約照亮了大樓的一角。
我抬頭一瞥,震驚的停下了腳步,只見整棟大樓密密麻麻纏繞著白色的絲線,就好似一個蟬蛹般,白線把整棟大樓都給包裹住,令人遍體寒!
就是這麼腳步一停,那哭聲忽然變得清晰起來,好像就是從身後的圍擋拐角裡傳出來的。
“啊啊啊……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
那女聲的呼救聲沙啞低沉,真的好似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受了重傷,趴在無人的角落,正在絕望的呼救。
我回過頭,用手電筒照向聲源,只見圍擋後面,露出了半截烏黑的長,隱約可以看到上面沾滿了血跡。
趙德柱在我身後催促道:“大師,快跑啊!您在猶豫啥啊?”
我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心裡的想法:“我在想……要是往圍擋後面丟個雷管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