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血魔再提要跪的茬,她能有許許多多的話反駁。
但血魔也只是笑了笑。
不跪算了,他這種妖魔就是性情好,真的是太好說話了呢。
然後那片手掌輕輕的按在紀綺羅頭頂,光蓮在紀綺羅頭頂閃爍,宛若給眼前少女加持了一頂皇冠。
一枚小小的光蓮標記頓時浮起在少女眉心,更給她甜潤動人臉孔上添了幾許動人之意。
“自此以後,你便是紫宮府這一任辰子,可侍奉於我左近,有無上榮耀。”
聽到沒有,以後要好好侍奉我。
紀綺羅心裡當然不是這麼想的。
成為辰子說明我優秀,而且還是當掌門的材料。至於侍奉你什麼的,聽聽就算了。
“願你一生,永如此刻光輝燦爛,不沾半點汙穢。”
一根微涼的手指輕輕按在紀綺羅的眉心。
手指觸及之刻,紀綺羅下意識一皺眉頭,微微有些錯愕。
算了,妖魔說話挺好聽的。那就,忍一忍。
當著所有的面,血魔唇角冉冉綻放一絲笑意。
他十分愛惜自己的號,對自己馬甲也是精心運營。
血魔自己愛不愛笑不要緊,但是青陵仙尊這個號是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人設。
血魔是個具有職業道德的人,工作時候總是會精細不出錯。
他本不應該對著紀綺羅笑,可是現在卻禁不住輕輕的笑起來。
那笑容若冰蓮初綻,竟是說不盡的動人。
誰瞧見了這個笑容,都會相信他是愛著眼前這個姑娘的。
就如他動人的話語,不自禁透出愛惜與期許。
願你一生,永如此刻光輝燦爛。
紀綺羅心忖: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可誰不願意聽些好聽的話兒呢?這麼聽聽,心情都會好了些。
所以紀綺羅抬起頭時,那張甜甜的臉孔上亦回了一個笑容。
這份光芒映入了梵行止眼裡,卻並沒有映入梵行止的心裡。
因為梵行止的心是黑暗的深淵,根本填也填不滿。
似他這樣的人,心是不會讓光明潤透的。
所以他絕不會讓這些光亮的東西存在,更不會讓這些存在威脅到自己。
說什麼一生如此刻光輝燦爛,那絕不會是紀綺羅的未來。這徒兒的未來定然是髒汙不堪,絕不會有絲毫的光明。
這般想著時,梵行止眼底更平添幾許的涼意。
他涼涼說道:“走吧!”
這聲吩咐是說給靳雪煙聽的。
靳雪煙跌跌撞撞跟上,也只盼快些離開這兒。
現在,紀綺羅光芒四射,可自己算什麼?
梵行止的心情當然是陰雲密佈,當然不會很好。
可是血魔卻不一樣,他心情好得很。
就算現在他這套房產筋脈盡斷,損毀嚴重,可這些也不過是血魔的身外物,當真不會對血魔的好心情有絲毫的影響。
他平時也沒有特別抑鬱,日常心情保持得還可以。只是血魔情緒沒有低谷,卻也少有這麼開心的時候。
這份好心情甚至保持到他回到紫宮府。
樸居在他的添置下,已經徹底打破了青陵仙尊喜愛的極簡風。
血魔輕輕咳嗽兩聲,一雙眸子更不覺浮起了淺淺笑意。
一個人小說看得多,自然會生出自己寫兩筆的念頭。
血魔竟還是個自娛自樂的寫作者。
不同在於,他的故事只是寫給自己看,也沒開個筆名發表之類。
如今他提筆輕輕一點,之前寫的內容就浮起在他筆記本上。
血魔是個喜歡觀察別人的人,更是對別人家事情很感興趣的八卦男。
“玉玲瓏的一顆心陷入了黑暗。不錯,莫少月是沒有殺人,可為何他能站在一片屍骸血海上清清白白好好活著?”
“那些隱忍的歲月蠶食了這個女修的心。累了,讓這個世界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