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他下去,我就給你遊戲機,和你做朋友!”
小男孩用繩子將謝成給繞了一圈又一圈,給綁得嚴嚴實實,根本動彈不得。而且他還特地帶了一卷透明膠紙,為防止謝成大呼小叫,將他嘴巴給封上。
看著謝成像個毛毛蟲一樣蜷縮在髒兮兮的地板上,小男孩咧嘴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他轉頭看向比自己矮了小半個頭的魏兔,神奇地昂著頭說:“小兔子,待會我要把謝成給推出去,你如果幫我一起推,我就把你當成朋友,還會把遊戲機借給你玩,好不好?”
魏兔不明白他說的把謝成推出去是什麼意思,但潛意識裡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她看著和自己一起上學放學的謝成,害怕地搖頭,“我不要,哥哥,你不要綁著謝成好不好,他是我同學。”
“他是你同學,又不是我同學!”男孩伸手打了魏兔腦袋一下,兇巴巴地瞪著她,“你現在也不是我朋友,你如果不答應我,我也把你推出去!”
說著小男孩拿著膠紙就要去綁魏兔,魏兔連連後退,害怕地哭了起來:“哥哥,不要這樣,我好害怕,你不要這樣,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爸爸媽媽……”
“啪!”
小男孩又甩了魏兔一巴掌,打的魏兔不敢再放聲哭,只是眼淚還是忍不住從眼眶裡跑出來,稀里嘩啦,渾身抖如篩子,可憐兮兮地看著男孩。
“要不要推?”
小男孩一邊問一邊從旁邊拿起一個大麻袋。麻袋是土黃色的,和工地裡的泥巴顏色很像,估計就這樣對扔外頭,不往很近的地方瞧,都看不出來有個麻袋在。
他把麻袋給撐開,對魏兔說:“你再不說話,我就把你和謝成一起裝進這袋子裡,扔出去了!”
說著男孩就把魏兔扯過去,拿著麻袋就準備套她進去。
“哥哥,不要!”魏兔嚇得發出尖叫,扯開嗓子就大哭起來,“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媽媽……”
男孩覺得魏兔就是礙事,他最討厭別人在他旁邊大呼小叫,哭哭啼啼的模樣。抬手又打了魏兔一巴掌,仗著自己比魏兔高大,把她給扯到自己身邊,用膠紙把魏兔的嘴巴給纏了幾圈,封住了她嘴巴。
“女生就是麻煩。”
男孩把魏兔被推到角落裡,然後拿著麻袋準備去套謝成。
謝成起先還覺得他是在和自己玩遊戲,可看這架勢,他也害怕了。原本還想著讓男孩給綁一綁,一會兒就能有最新款的遊戲機拿了,但看他打魏兔的樣子,自己也害怕被打。
他掙扎著要起來,可嘴巴讓封住了,也叫不出話來。眼淚洶湧而至,可卻被蓋月鋪烏雲的麻袋給攏進了黑暗裡,叫天不靈,叫地也沒回音……
意識到事情很嚴峻,沈睿沉著臉問:“你說的那個叫做謝成的同學,現在在哪兒?”
魏兔很害怕,哭著說:“坑裡,劉同哥哥把他推進了坑裡。”
警車聲,消防車聲,如咆哮的天雷,轟炸著這片老城區。
天池樓盤門外停著多輛消防車和警車,還有隨後而至的急救車。
沈睿開車載著魏兔一家人朝著天池樓盤的方向賓士而去,一路上除了魏兔的抽泣聲,車上所有成年人都沉著臉,一臉嚴肅。
天池樓盤忽然被警車給包圍,負責對接樓盤管理的李寶成有些發懵,立刻給沈國棟電話,把他給叫了回來。沈國棟剛到到天池樓盤,前腳剛走進大門,就聽到身後有剎車聲,緊接著見沈睿走下車。
沈國棟眉頭跳跳,立刻朝他喊:“沈睿,你過來。”
看了他方向一眼,沈睿回頭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魏兔,儘可能讓自己語氣沒有殺傷力,輕聲說:“小兔子,你還記得是扔哪兒去了嗎?”
沈國棟見沈睿在大家面前落自己面子,走過來想到罵他幾句。
剛走到沈睿身邊,就聽到一個小女孩指著樓盤今天才開始打地基的第七期樓的位置上,哭了起來。
魏兔:“叔叔,好像是那裡!可昨天晚上我看到那裡有一個坑,現在沒坑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嗚嗚,真的不是我推的,劉同哥哥推的……”
沈國棟:“?”
他一臉迷茫地轉頭看向沈睿,再看向其他往那小女孩指著的方向走過去的消防員和警員,心裡咯噔響起來,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立刻拉著沈睿的手:“怎麼回事?”
把沈國棟攥著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給掰開。沈睿寒著臉說:“有小孩被活埋在你樓地基裡。”
沈國棟:“!!”
沒再理會沈國棟,沈睿邁腿就疾步往大樓的地基坑走去。地基柱坑四周圍都圍了消防員和警員,見沈睿過去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他,有警員問:“沈隊,現在怎麼做?”
因為是剛填充不久,地基柱坑裡的水泥還是溼的,沈睿回頭看了眼沈國棟,立刻下令:“挖開。”
樓的宅地基柱一旦灌入水泥,再顛三倒四的給倒騰出來,對於樓來說,名聲很不好。用李寶成的話說,這種事情不能做,就好比你選了一個上好的墓,都下葬了,還挖出來,那是大大的不僅,同時也是破壞風水,會倒黴的……
雖然拿這樓地基和那墓地來比較有些詭異,但沈睿覺得是異曲同工,對於沈國棟來說,估計要被氣得七竅生煙了。
果不其然,沈睿剛下達命令,沈國棟就氣急敗壞地衝過來,“不行,好好的地基怎麼說挖就挖。”
“裡面有小孩埋著呢!”沈睿語氣也頗為不善。
沈國棟不願意相信,“不可能,哪兒跑來的小孩,在坑裡沒可能看不到!沈睿你這傢伙,我養你給你吃,你就是非要和我對著幹是不是?我是你爸!你這小畜生你歇停行不行!”
沈睿翻了個白眼朝天去,寒著臉說:“行,你是我爸可以嗎?爸,我得通知你一聲,你樓地基裡出事了,要開挖,誰攔著,就銬誰去牢裡。誰說情都沒用,畢竟我是一個冷血到六親不認的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