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坐的還沒攝政王舒服,手裡實權甚少。
所以天牢裡的人根本沒人敢惹這位爺。
宋知梔也是料到了,紅唇邊的嘲諷便更加濃烈起來。
“袁大人好大的口氣,即使進了這天牢裡,也沒有歇了迫害忠良的心思嗎?”
“殘害忠良?我看是太后娘娘吧?”
男人忍俊不禁,看著她的眼神中滿是審視,盯得宋知梔越發覺得不舒服,她收回了唇角的弧度,手指捏著手帕朝著不遠處的獄卒招了招手。
那滿臉絡腮鬍的獄卒連忙佝僂著腰恭恭敬敬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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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跟前才半彎著腰,手搭著拱起來。
“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把門開啟。”
“這......”
獄卒滿臉慌張和猶豫,視線餘光不停地兩人之間遊移著。
這可是聖上說了要嚴加看管的人,他不敢得罪,可太后又與聖上關係親近,他也得罪不起。
一來二去他便覺得彷彿看到了地下的太奶在朝他招手。
“怎麼?哀家叫不動你?那看來還是應該讓聖上來使喚你,才作數?”
女孩冷笑一聲,嬌柔的嗓音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中年男人頭低地更加低了,根本不敢和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對視,額頭上冷汗不停地往下滴落著。
“太后明鑑,小人不敢,這就開門。”
那獄卒趕忙拿起腰間的鑰匙串,手抖著找出了那牢房的鑰匙,與別的都不同,急忙轉動了鑰匙孔,窸窸窣窣地鎖孔碰撞聲響起。
“嘩啦啦——”
鎖鏈被在寂靜的環境中響起,鎖被開啟後,獄卒就恭敬地哈著腰離開了原地,臉上露出僵硬地諂媚笑容,趕忙逃也似地離開了。
宋知梔無奈地嘆了口氣,朝牢房中緩緩走去。
“看來袁大人的威望依舊啊,如今就算進了天牢,都比哀家這個太后的話好使。”
她食指捏著手帕在鼻尖前晃了晃,彷彿有些嫌棄那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將她那副貪慕虛榮的嘴臉發揮的淋漓盡致。
更多地還是為了氣一氣眼前這個男人。
“太后還真是令臣有些刮目相看,宮中都傳聞太后是個善妒的草包,實際上這些陰私的手段使得比誰都狠,以命相搏?有意思......”
“袁大人又在自說自話了,你也看到了,哀家和你自始至終都無法合作啊,哀家並不是袁大人要找的軟柿子,宋家世代忠良,經不起袁大人的折騰,若是袁大人執意要濫殺無辜,那哀家以命相搏又何妨?”
女孩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小臉上笑得燦爛,眼眸流轉著一層淺淡的冰霜。
袁綏低笑出聲,語氣莫名。
“就憑著聖上年紀小,太后便覺得就能拿捏住他了嗎?”
“另外,太后怕是對忠良有什麼誤解,你的父親宋德仁曾與蘇簡明曾與嶺南王殷墨強交好,但是先帝根基不穩,嶺南王因皇位被先帝所奪,便勾結朝中大臣意圖謀反,你的父親,因在青年時被他救過一命,便透露出了國庫空虛的實情。”
“這不是勾結逆黨,是什麼?”
袁綏輕斂眼眸,薄唇輕啟,語調不輕不緩,彷彿在說著一樁無關的閒談,將前塵往事一一牽扯出來。
他沒有說的是,那次正武門之變中,他的父王死於護衛先帝的行列中,被嶺南王親手一劍封喉,倒在了烈陽之下,無數將士的屍身之上。
宋知梔呆愣片刻,此刻才知道,為何眼前這個男人死抓著宋家不放,除了順昌逆亡,還有一層隱晦的前朝恩怨。
“袁相,前朝的過往為何現在非要提起?我父親愛民如子,清廉公正,即使為了報恩做過錯事,但也不至於要我宋家滿門的性命吧?袁大人說自己忠良,但殘害無辜的蘇家,牽連其他不相干的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忠良之舉嗎?”
女孩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做過錯事就要承擔後果,宋知梔也一直覺得是這樣的道理,可如今原主的夙願就是為了保住宋家和蘇鶴予,而她是一個女兒。
誰知男人只是輕眯著狹長的眸子,語氣含著笑意,胳膊肘抬起來抵著膝蓋,手背輕輕支撐著側臉頰,聲音戲謔。
“太后問我為何,全憑臣樂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