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劉巾幗不得不留下來付賬。
裴素素進來,劉巾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別提多難為情了。
裴素素只當沒看到她丟人的一面,正常打了聲招呼。
劉巾幗真是感慨,像小裴這樣有本事又情緒穩定的兒媳婦真難得啊。
還是她大嫂有福氣,哎。
她不打算慣著黃昱的這個毛病,乾脆把自己手裡的這包退了,只付了黃昱拿走的那三包的錢票。
離開的時候,她再三盯著裴素素的背影嘆氣。
黃昱和白菡總說什麼裴素素攀高枝,起初她也這麼想,現在再看,她的想法變了。
明明是師家攀了裴素素和師敬戎兩個人的高枝,要不然,師家到了六根羽毛這一代就衰落了,哪裡能像現在似的,躲在這兩口子的庇護下,在島上如魚得水。
哎,她再次嘆了口氣,回去了。
也不知道黃昱這胎是小子還是女兒,反正黃昱天天鬧著要吃酸的,但願真的是個小子,不枉她辛辛苦苦當了一整年的老媽子。
她就這麼唉聲嘆氣,磨磨蹭蹭,走到半路就被裴素素反超了。
裴素素騎著車,看著她那悲悲慼慼的樣子,怪可憐的,便停下問道:“二嬸要坐我車嗎?”
“不用不用,我還得去小姐妹家辦點事。”劉巾幗趕緊找了個藉口,她可沒辦法心平氣和的跟裴素素待在一起。
她會忍不住羨慕嫉妒她的大嫂,她會瘋掉的。
她只能就這麼腿回去,手裡還提著油鹽醬醋,怎一個辛苦了得。
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哪怕她家師翊娶不到裴素素這樣的,娶個馬芸那樣的也好啊。
可惜了,馬芸跟楚奇好上了,真是的,好姑娘都去了別人家,她家來的是個祖宗。
劉巾幗越想越是憋悶,路過高家的時候,被叫住了。
那韓嬸兒和高母妯娌兩個挑撥了黃昱一整年都沒能得逞,現在只好拿劉巾幗開刀了。
兩人拉著劉巾幗,嘀嘀咕咕了大半天。
劉巾幗不信:“這怎麼可能呢?我家昱兒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老姐姐,好多人都看見了。”韓嬸兒對天發誓,黃昱懷的這個孩子真的是野種。
劉巾幗說什麼也不信,氣得她抬腿就想走。
韓嬸兒趕緊拉住她:“老姐姐,我和我嫂子要是撒謊,天打五雷轟!你要不晚點再回去,你就貓在院門口看著,只要你家師翊不在,你們家肯定會去一個小年輕,不知道跟你兒媳婦關上門搗鼓什麼呢。要我說,這個孩子真的不能要,那可是孽種啊。”
劉巾幗大驚失色,一把搡開了韓嬸兒:“這不可能,滾開!”
劉巾幗氣死了,直接離開了高家。
走在半路,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她下意識加快了腳步,沒想到對面過來一個騎車的年輕小夥子,似乎車子剎車出了問題,對著她直勾勾的撞了上來。
劉巾幗嚇得動彈不得,危急關頭,這小夥子自己直接腳剎,連人帶車摔倒在劉巾幗旁邊。
腳踏板從劉巾幗腿上擦過去,擦了她一褲管的血。
她痛苦的捂著腳脖子蹲在地上,小年輕趕緊爬起來送她去醫院,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劉巾幗沒有計較什麼,只叮囑他趕緊去找師翊過來。
小夥子卻直接蒸發了,還是牛嫂的外甥女去找的師翊。
師翊自打黃昱懷孕,晚上不能排解寂寞,便迷上了釣魚,現在年關近了,家裡的活兒都有他媽媽照料,他便拿上東西去海釣。
這會兒連帶著釣魚竿一起扛了過來,一問才知道是個陌生小子撞傷了自己媽媽。
因為天在下雨,路上沒幾個行人,所以根本沒有目擊者。
師翊只能自認倒黴,掏了醫藥費。
處理完傷口,師翊也沒惦記指認那個冒失鬼的事,就這麼扶著劉巾幗回去了。
黃昱也是到了這時候才知道婆婆出事了,接下來幾天可能要她自己洗衣做飯。
她顯然是不情願的,好在現在過年,公社不忙,她可以使喚師翊幹活兒啊。
所以她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整件事就像是在一潭死水的湖面上吹落了一根頭髮絲兒,激不起什麼漣漪,很快就被這三個人拋到了腦後。
*
高家。
韓嬸兒看著膝蓋摔傷的孃家侄子,問道:“你把人送去醫院了?那你沒有自報家門吧?”
“沒有啊姑媽,這裡應該沒人認識我。”韓盾揉著火辣辣刺痛的膝蓋,齜牙咧嘴的喊疼。
韓嬸兒鬆了口氣:“你呀,你就不該送她去醫院,回頭被人認出來怎麼辦?”
“那我這幾天不出去了,姑媽你去給我買點跌打損傷膏吧,疼死我了。”韓盾委屈死了。
他是來借錢的,卻被他姑媽要求幫忙做個事兒才肯借錢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