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嫋莫名有些緊張,低垂了眸子道:“啊,上次說到哪裡來了?說小金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一瞬間心裡的很多疑惑都被勾了起來,花春坐在青嫋面前,開始認認真真地打量她:“上次你給我說的故事還沒說完呢。”
“對。”
是這樣畫的沒錯,但是她一個古人,又沒見過高考卷子,怎麼知道密封線要加這麼多小省略號的?
“那個男人挺好的。”青嫋接著道:“很寵她,也是真心愛她,可惜就是保護不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心裡一驚,青嫋茫然地抬頭看她:“不是這樣畫的麼?”
“起先我是很恨那個男人的,甚至想過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好了。然而,在小金死了不到兩個月,那個男人也死了。”
微微一頓,花春看了青嫋一眼:“你…竟然知道密封線的格式?”
“他死之後,奴婢生活的地方就亂成了一團,災禍、戰亂,民不聊生。”
“奴婢明白了。”青嫋點頭,就在卷子的一側點了許多小點兒,加上花春說的那句話。
花春眯了眯眼:“大梁自開國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地方經歷過戰亂。”
“自然是要的!”花春一本正經地道:“就算是粗製濫造,也得有點高考卷子的氛圍。”
青嫋一愣。
“撲哧。”青嫋笑開了懷:“還要這個?”
“先前我也有個想不明白的地方。”她低聲道:“你說小金被處斬的時候,皇帝也在場,可據我所知,當今聖上從來沒有去過刑場,哪怕是上次我要被斬首的時候。所以青嫋,你說的小金,到底是誰?”
“NO,還有最重要的一個東西。”她一臉嚴肅地在卷子旁邊比劃了一番:“密封線內不要答題!”
捏著毛筆的手輕輕顫抖起來,青嫋垂了眸子,沉默了許久。
青嫋一愣,低頭掃了一眼:“標題、計分表格、填名字的地方,不是都有了嗎?”
“奴婢說的故事,漏洞重重啊。”半晌之後,她才勉強笑著開口:“被主子發現了,奴婢與小金不是朋友,這故事最開始就是奴婢編的。”
她念,青嫋寫。選擇題,判斷題,閱讀理解還有作文,花春頓時覺得自己回到了高中時期。寫完一張,青嫋正準備放在一邊,花春就攔住了她:“還有個最重要的東西你沒加上。”
編的?花春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到現在為止她都還記得青嫋當初說起小金,那種濃烈的感情。對一個虛構的人,怎麼可能有這麼身後的情感?
目送他們出去,花春立馬叫了青嫋來,拿幾張大大的宣紙,開始試著出幾個部門的題目。
可是,根據事實來看,又的確只會是她編的。
“臣遵旨。”賀長安垂眸,朝花春揮了揮手,便跟在帝王身後往外走。
花春抿唇,嘆了口氣:“故事我還是愛聽的,你的心意我知道。”
宇文頡皺眉:“紫辰殿還有很多事沒做完,長安,你同朕一起過去吧。”
青嫋起身,提著裙襬跪下道:“奴婢對主子沒有半點惡意,只會是為主子好,還請主子原諒。”
賀長安勾唇,目光溫柔繾綣。
“嗯。”花春點頭,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那捲子上的密封線,笑道:“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來吧,咱們繼續寫接下來的卷子。”
這話說得莫名讓人有些傷害,花春朝他一笑,認真地道:“她會一直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