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般相依相偎昏昏沉沉的在鐵籠中睡了一夜。
當第二天太陽昇起的時候,二人迎著朝陽看見了他們這一生見過最壯美的日出。太陽的光如同揮灑黃金的天神,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染成了金黃。鋪天蓋地氣吞萬里。就連張牙舞爪險峻猙獰的蒼梧之巔也展現出了安寧的一面。
山崖清爽的風拂面而過讓人陶醉。
“沒想到在這絕境之中竟能看到最美的風景!”小滿忍不住感嘆道。
紫秋迎著朝陽的光望著遠方的天際緩緩道:“也許,我們真的不會死在這!”
朝陽讓二人充滿了希望。
如果說早晨的太陽是一隻溫順的小貓,那麼中午的太陽就是一頭張牙舞爪的老虎。
它毫無忌憚的將刺眼炎熱的陽光射向大地,射向籠中的二人。
滿頭大汗的小滿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遮蓋在紫秋和自己頭頂,以抵擋那灼燒面板的太陽,可酷熱還是無情的炙烤著二人,榨乾身體內殘存的水分。
口乾舌燥嘴唇龜裂的二人滿頭大汗蜷縮在鐵籠的角落,痛苦的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山腳下正派人士的駐地偶有黑點般的人影移動,絲毫沒有上攻蒼梧之巔的意思。
命運無常,就如這天氣一般。前一刻還是烈日炎炎,此時便是黑雲遮日大雨傾盆。
紫秋和小滿起初暢快淋漓的淋著大雨消散烈日灼燒過後的身體。沒過多久便在萬丈懸崖的冷風暴雨中瑟瑟抖。
他們頭凝結,一股股水珠連成線從頭上滴落。
小滿呆滯的舉著衣服遮擋在紫秋和自己頭頂之上。寒冷讓二人相互依偎的更近。
紫秋一席鵝黃絲織的衣服被大雨淋溼,就如同被雨水打溼羽毛的金絲雀一般狼狽。二人便又開始懷念那驕陽似火的炙烤。
渾身溼透的二人只能畏縮在鐵籠一角相互依偎。夜晚的風吹的二人刺骨的冷,夜空卻又是異常的清朗。
冰冷的衣服緊緊貼著面板極為難受,看著身旁的紫秋冰雪清麗的臉凍的蒼白憔悴。
小滿心一橫,乾脆一把將其摟至懷中取暖!
在小滿挽進臂彎中,貼著小滿胸膛的紫秋微微抬起了腦袋看了小滿一眼。又安安靜靜的將頭埋在小滿懷口沒有多餘的動作。
在清冷月光下懸崖峭壁一隅,二人如兩隻受傷的小鳥。相依蜷縮在鐵籠之中艱難的度過了寒冷一夜。
第二天清早,懸崖下方正派人士的駐地傳來聲勢如虹的喊殺聲。
小滿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
昨夜二人衣服盡溼,加上懸崖峭壁夜晚妖風刺骨。
冰寒交迫忍忍無可忍時小滿將紫秋挽如懷中後,二人身體都逐漸回暖,倦意來襲不知不覺便靠著鐵籠便睡著了。
此時紫秋還挽在小滿懷中而眠,烏黑亮的頭絲絲縷縷遮蓋在白淨清麗的臉上有些凌亂。此刻安穩的閉著雙眼呼吸平穩,如睡夢中的小貓。軟軟的身體散著如朝陽般的溫熱,淡淡的清香隨著小滿的呼吸似置身繁花盛開的花海。
小滿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怕將紫秋驚醒。
他努力偏過頭看向聲勢如虹的喊殺聲傳來之地時,不禁被嚇了一跳!
只見懸崖之下的正派人士如一隻只螞蟻集聚成片,正對著蒼梧之巔吶喊列陣,做出一副隨時要上攻的架勢!
小滿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是強攻,伏惑的機關動,巨石順著峭壁滾落,將給正派人士帶來無比沉重的打擊,若是死傷過大,那麼就算活著的正派人士登上了著蒼梧之巔又能怎樣,羅剎門那麼多號人可都不是酒囊飯袋!
紫秋這個時候也緩緩睜開了眼睛,她臉蛋微紅從小滿懷中坐了起來。
小滿顧不得去想別的,立馬指著山下聚集的正派人士對紫秋說道:“你看!他們是不是要強攻羅剎門了!”
紫秋聞言臉色一變,趕忙湊到了鐵籠邊往下一看。
紫秋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各位掌門宗師怎麼會想著這個時候進攻呢,難道要用這些弟子的命硬抗伏惑懸崖上佈置的機關嗎!”
二人對正派人士所做的舉動表示深深的不理解!
就在大雨瓢潑電閃雷鳴的前一天晚上。
風闞趁著夜色的掩護從蒼梧之巔下到了正派人士在山腳的駐地。殘夜和斐季早在賬房之中等待著他。
他一身黑袍寬大的帽子遮住了蒼白的頭,他踏著地面汪起泥濘的水坑掀開了賬房走了進去,一滴一滴的水連成線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映入了腳下賬房乾燥的地面,渾身溼透的他如同剛從水中走出。
他掀開了寬大的帽子,露出了黝黑堅毅而冷漠的面容。
“陶小滿和紫秋行動失敗。”他簡短的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兩位掌門。
斐季冰冷的眼睛浮現出了沉思的神色,殘夜嘆息了一聲試探道:“那他們二人?”
風闞接話道:“伏惑沒有當場殺了他們二人,此刻正被掛在懸崖邊的鐵籠裡。”他頓了頓,“估計是想等雙方正式交戰的時候用他們二人的鮮血來祭刀吧!”
風闞的聲音依舊冷漠平淡,似乎在訴說一件跟他毫無相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