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無終的問題，按理來說作為一個造反的人，確實該死！
可那畢竟是自己的爺爺！
他想起爺爺魁梧的身上那道道傷疤。
他曾好奇的問過，但爺爺總會擺擺手不願提及。
難不成真是與無悔一戰留下的！
“可前程國主為何不殺了他呢？我們後人又何必質疑前人的決定！”小滿回答道。
無終滿意的淡淡一笑，他白淨的臉帶著嘲弄道：“也許是人之將死，善心大也說不好！”
小滿沒想到無終居然敢這樣說話。
他對無終的態度有些不耐煩，他總覺得無終想要表達些什麼。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道：“吳掌門，你說這些事情就是因為我會使這斬夜嗎？”
“在你之前，天下只有一人會使這斬夜手！”無終收起了笑容淡淡說道。
“那又如何。”小滿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無終。“我已經說了我為何會用這斬夜！”
無終看出小滿有些生氣，可他絲毫不在意。
他輕緩的將壺中滾燙的水倒入茶碗中，一股飄渺的白氣裹著茶香撲散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冷冽！
“這些年我一直想報仇，從師父死那天就沒斷絕過這個念想！”
小滿盯著白霧後無終的臉，氣氛變得有些凝固！
“我再說一遍，他早已消失在了南疆密林之中了無音訊！你若不信，自己去南疆找啊！”小滿沉聲說道。
無終沒有回應小滿的怒意，他沉聲道：“這些年我一直留意著世道上關於他的訊息，直到你的出現，在你第一次使用斬夜的時候，我彷彿看見了那年殺死我師父的寒光再次從我眼前閃過！”
“從那時起，復仇的快意讓我無法入眠！”他頓了頓舔舐了他的嘴唇一字一句緩緩道，“他讓我失去了師父，我讓他失去弟子也沒什麼不妥吧？”
無終的眼神突然變得鋒利！
小滿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別在身上的匕，毫不避諱的直視著白霧後的無終沒有說話。
升騰的白煙就像一道屏障，阻擋這二人之間的交鋒，明媚的陽光如碎金一般打落在白色的沙石之上形成點點光芒，大殿內一片寂靜！
片刻後，無終嘆息了一聲，彷彿一個充滿氣的羊皮囊瞬間洩了氣一般。
他道：“但與伏惑一戰後，我反而沒有那麼強烈的殺意了，我們之間並肩作戰的經歷讓我心軟，我也還沒有想好是否要將你殺死！至少現在我暫時不想殺你！”
他輕蔑的望著小滿，就好似他的生死只是出於自己的恩惠而已。
小滿知道，向他狡辯也沒什麼用，他對自己和爺爺都是巨大的威脅！
他若是將關於爺爺的訊息告訴程國主，那對爺爺來說將極為不利。
而且從他的話中小滿能感覺到，他遲早會將自己殺死！
想到這，小滿心中升起了一陣寒冷殺意！
但這畢竟在玄青門內，就算三人聯手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