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把與窈七一起居住過的三間木舍移進離恨天,放在她與他的寢宮裡。
可笑她一直覺得窈七已經去世 ,勸著自己不要多想,不要表現的太明顯讓閔序難過,想著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就一起好好過日子,卻沒想到他早就把她利用的徹徹底底。
她不在乎他有心上人,因為她也曾經經歷過那種愛而不得的日子,可是,她不能接受他瞞著她把她當作他的心上人深情纏綿。
她寧願他把她娶回來後不聞不問,任她自生自滅,甚至沒有感情的夫妻之間的生理需要也可以,但不願成為他想起別的女人時用來懷戀抒解的替代品。
那一瞬間,屈辱、憤怒、不堪、難過齊齊湧上心頭,被宗延傷過的心好不容易癒合,此刻又被血淋淋的撕開。
這樣昏昏沉沉的坐了許久後,前廳響起了說話聲,她知道,是閔序回來了,她很想現在就衝出去質問他。
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四百年前,沒有忍住脾氣,害的家破人亡。
所以此刻,不宜只顧自己,因為玉承的魂魄還需他的幫忙,玉衡山的管理權也在他的手上,此時撕破臉,萬一又鬧的三界盡知,辱沒了父兄用命換來的名聲不說,玉府上下恐怕又要成為天才的笑柄。
既然受了他的恩惠,那幾晚便當做償他的吧。
但往後,再無可能。
只是,為什麼明明已經想的通徹,也下定了決心做好了打算,可還是覺得心裡很難過呢?
她站起來走出木舍後,卻沒發現剛剛被她坐過的地方,床單已經皺了。
眼看著閔序向這邊來了,她立刻走進暖泉裡,裝作在泡澡的樣子。
閔序踏進來後見她在此倒也沒說什麼,他抬頭看了眼木舍的方向,似乎感受到了異樣,但終究還是藏天鏡太過強大,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怎麼進來的這麼匆忙,怕我做壞事?”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甚至還有點故意揶揄的意思。
畢竟,這種委屈,如鯁在喉,如芒在心,並不是那麼好忍。
可她能說的最嚴重的程度,也僅限於此。
“你元丹剛修復好,不要泡太久,你五行屬金,暖泉雖為水,但火性重,火克金,泡久了會對你不利。”他難得的向她解釋的這麼相信,也似乎並未聽出她話語裡的另一層意思。
他這麼一番好心,她竟也說出不什麼了,於是儘量藏起自己的情緒從水裡站了起來。
元丹恢復雖才短短几日,但她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也豐腴了一些,此刻溼著衣衫從水裡站起,紗衣便全貼著身子,曲線玲瓏的,猶抱琵琶半遮面。
閔序見到她這副模樣,眼神下意識的移開並向屋內走去:“我在書房等你,有話要同你說。”
換好衣服走進書房,閔序正坐在桌前等她,手裡拿著的正是太子妃鳳夕給她的藥瓶。
他拿這東西做什麼,莫非是想同她生孩子?
如果是,她會恨透了他。
孩子是珍貴無暇的,她一個人受罪就夠了,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也成為替代品。
“你要同我說什麼。”她在他面前坐下。
閔序將藥瓶放在桌上:“這藥,你最近可有在吃。”
她搖了搖頭:“好些日子沒吃了,怎麼了?”
閔序:“此藥為蟾桂所制,是極珍貴的促孕之藥,你現在雖元丹復原,但身體依舊需要調養,這等促補之藥,就暫且不要服用。”
她自然求之不得:“好。”
“還有一事,你需謹記,若有人向你問起鵬鳥之事,你一概說不知道就好。”他叮囑道。
“為什麼,你化成鵬鳥不是好事麼?”她有些訝異,一直以來,鵬可都被認為是祥獸,比如西方如來座下金鵬,可是被許多人供奉的,為什麼他鯤化鵬就不能告訴別人。
“你無需知道太多,記住我說的就好。”他不願多言。
“行,我記住了。”他不說,她還懶得管呢。
“若沒什麼事了,我便回房了。”她站起身來。
閔序點了點頭。
她起身走了兩步,突然回頭說道:“其實,如果想要我養好身體,這藥不是關鍵,只要夫君你晚上好好安睡,不半夜爬到我的床上,即便服了這藥,也不會有事的,你說對嗎?”
這拒絕同房的話語,她索性現在挑明說了,免得他什麼時候又想起了他的白月光,強著她行那事,她怕自己會當場忍不住反抗。
但她說話之時他正低頭書寫,所以也看不清他如何表情,只是半晌後才聽他回道:“如此也好,那這藥你差人給你姐姐送去吧,想必可以幫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