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午夜,大家都已入睡,但魚幼安睡不著,腦海中反覆出現他與陳念清他們的切磋畫面。
他們的招式都有所壓制,根本沒有用全力,而自己則是窮驢技窮,將能夠想到的劍法與身法結合,白素素的斬暮天他也只學了個大概,展現出的劍意沒有白素素的那般凌厲。
越想越睡不著,便跳到樓下,坐在那個破洞邊。
森蚺第一時間就察覺了魚幼安的到來,活像一隻粘人的豬仔,貼著魚幼安在水中蕩著尾巴。
“你還沒有名字吧?”這個大塊頭魚幼安很喜歡,冰冰涼涼的觸感不提,那粗壯的身軀也很柔軟,靠著很舒服,“那我給你起一個吧,好麼?”
魚幼安摸摸森蚺的頭,看著它眨動的眼睛就當他同意了自己的決定。
不過突然犯難,他不知道如何分辨雄雌,“要不叫大黃吧?我又看不出你的公母,大黃這個名字不分性別。”魚幼安左看右看也不能看出個破綻。
“這條森蚺是雄性。”
睡不著的不光是魚幼安,白素素也是如此。
因為敖青的緣故,她已經多年沒有使劍,如今出劍,不由得想起那個百依百順一心為她著想的沒有血緣的親人,在床上輾轉反側都無法入睡,便想著下樓走走,剛好見到魚幼安在為森蚺起名。
“那就叫琥珀吧。”魚幼安拍拍琥珀的腦袋,讓其回到湖底睡覺,“素素姐,你也睡不著麼?”
“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我能問問你劍法麼?”深夜反倒讓魚幼安的腦子更加清醒,正好白素素也沒有睡著,砍柴不忘磨刀功,斬暮天見到了,但還想再問問,“還有我聽到乾孃和你說的有情劍,無情劍,劍不就是劍麼?有情無情又是如何區分,或者又有什麼不同?在其威力上。”
魚幼安將自己的疑問全盤托出,耐心等待白素素解答。
“早知道你會這麼問,喏,給你。”白素素給出一沓紙張,上面的油墨還未乾涸,“剛畫完的基本劍式。”
“但這畢竟是妖族的劍招,與人族不同,妖族的劍招往往會與自身強橫的肉體有所聯絡,你可以借鑑參考。”
“如果要真正修習劍術,可能需要尋訪名師,還得是修煉世家或者宗門,我記得百年前崑崙有劍宗,有機會你可以去詢問,至於槍法,可能要拜訪古武世家。”
“古武世家?”
“不錯,人族有修士也有武者,據我所知幽州正定城的趙氏槍術傳承千年,位列槍法之。可以請九局的人為你引路,古武世家是九局最大的儲備軍。”
魚幼安將所有資訊串聯起來,現其中有兩個於自己的有過接觸的人,一個是姜雨嫣,一個是九局的劉道長,劉清塵。
看來得找個時間與之會會面了,當初回的太快,不過他們也不是小氣的人,那個能力範圍之內的請求應該不成問題。
“那有情劍與無情劍呢?”魚幼安繼續追問。
“現在你還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只要明白自己為何拿劍,為何為之取名廣廈便可,其他的你日後自會有所感悟。”
白素素沒有解釋,她的無情是因為那個傷他透徹的男人,本著救民濟世以及報恩的念想而來,卻被突的感情誤導,從那把有情劍刺向了自己的時候,她的劍就已經變成了無情劍。
無情則無軟肋,則能傲立山巔。
但魚幼安不同,他的情是大情,情繫妖族、人族乃至整個修煉界,白素素不想幹擾這份赤誠之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將魚幼安獨自留下參悟。
在得到基礎劍法的圖示後,魚幼安徹夜未眠,在花園內持劍起舞,或挑或刺,大鵬展翅,倒掛金鉤等等姿勢,這劍也用的越來越順手。
一直到天明,呂言的電話打來。
“我又做夢了,連環夢。”
“什麼夢?”魚幼安真的害怕他們的預示夢,生怕有不好的訊息。
“第一個夢,神鳥的生命在流逝,此外神佛現世,眾生膜拜。第二個夢,有一個與你一樣的持燈人出現在囚禁神鳥的地宮中,斗篷加身,看不清臉。第三個夢,呂氏商會往你所在的江城靠攏。”
一連三個夢,兩個與神鳥有關,一個與魚幼安有關。
但神鳥的事情更加急迫,“我會盡快處理好,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想讓此戰必勝。”
“好。”呂言知道魚幼安並沒有忘記這件事,只是這夢來得太突然,讓他心慌,其中第三個夢他一早就在家族中主持了會議,族老們也都同意呂氏商會的轉移事宜,因為他們對族長以及神鳥的信任是無法描述的。
“那我們今天見一面行麼?”呂言問道,既然夢中顯示了,那離現實生也就不遠了,如果要包攬整個都皇城,還需要與當地溝通,其中事情繁瑣,只能親自拜訪。
“地址我你,到的時候會有人去接你。”
“多謝。”
結束通話電話後,魚幼安看著灰濛濛的地平線,今天是大風陰天,緩緩開口,“就讓風暴來得更猛烈些吧。”
告訴了火姨呂言的事後便沉心練劍,劍鋒過境百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