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彷彿一夜之間,昨晚的種種事情如同被魔法催大的酵母,在短短一上午的時間裡,就迅酵,瀰漫至整個學校的每個角落,甚至傳遍了整個初中學區。
我彷彿再次被推到了舞臺的中央,成為了礦中眾人矚目的焦點。
可這種感覺對我而言早已習以為常,沒有了最初的得意洋洋,也並沒有沾沾自喜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深沉的警覺。
原因很簡單,就像一棵尚未成熟的樹苗,卻被人強行拔高,然後放置在顯眼的位置,等待風雨的洗禮。
我深知,沒有相應的實力支撐,卻被人捧到了如此高度,那種情況就如同站在懸崖邊緣,稍有不慎,便會摔得體無完膚。
於是,我選擇了低調行事,儘量避免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總有一些人不願意放過我。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班允澤的那些忠實的狗腿子。而其中最讓我驚訝的,竟然是崔楠。
……
我絞盡腦汁也未曾料到,崔楠竟與班允澤有著幹兄妹的特殊關係,而且在這所學校裡,她是唯一的一個。
當天中午,她如女王般帶領著一群忠實的隨從,直接闖入了我的班級領地,對我進行了一場肆無忌憚的怒罵。
可是,當一個人站在了一定的高度,那些如螻蟻般的質疑和辱罵,只會如同微風拂過耳旁,輕輕消散。
當時的我,便是如此。我如同一位俯瞰眾生的神只,連同我所在的一班眾人,都以一種然的姿態,靜靜地看著崔楠在班級門外上演的鬧劇。
崔楠的聲音尖銳而刺耳,“高雷,你個無恥小人,我哥的腦袋是不是你打的?我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她的憤怒如火山爆,但身邊的王成達卻像是一位忠誠的守護者,時刻準備阻攔她,生怕她的怒火點燃了我這個火藥桶。
但我對於這位女瘋狗的咆哮選擇了無視。她的憤怒、她的指責,在我眼中都如同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王子怡看不下去了,她想要起身為我辯護幾句,但我也只是輕輕擺手,阻止了她的衝動。
對於她的疑惑,我並未多做解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崔楠的怒火併沒有持續太久,她的聲音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班主任李老師那熟悉而威嚴的腳步聲。
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所有不和諧的聲音都如同被魔法般驅散,只留下了一片寧靜。
然而,這個小小的插曲卻意外地讓我再次成為了學校的焦點,這令我頗為苦惱。
我本來想保持低調,但似乎無論我做什麼,總會有人投來關注的目光。最終,我只好選擇順其自然,任由他們談論去吧。
晚自習的鈴聲並沒有召喚我回到教室,反而,我和幾個哥們提前約定,一同前往醫院。
我們的目的地是地主母親和魏龍的病房,他們需要我們的關心和陪伴。
當然,這個特殊的隊伍中,王子怡的身影也是不可或缺的。不僅如此,李春蒙和王茹也緊隨其後,與我們一起前行。
當我們六男三女走出校門口的時候,立刻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學生們的指指點點如同細雨般密集,甚至有些人好奇地跟在我們身後,彷彿期待著一場盛大的戲劇即將上演。
我們對此卻毫不在意,只是加快步伐,儘快攔下一輛計程車,前往醫院。
……
我們一行人先探訪了魏龍。走進那間寬敞的病房,眼前的景象令人忍俊不禁。魏龍就像一隻充滿活力的猴子,在病床上跳來跳去,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
“哈哈!看看我們的戰神龍哥,一匕下去,竟然如此生龍活虎!看來這次還因禍得福,心情比以前還要好呢!”小豆像個老熟人一樣打趣道。
魏龍一見到我們,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急切地說:“快,快給我來根菸,我都快憋出病來了。”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醫院有規定,不能抽菸。你還是忍一忍,聽醫生的話吧。”
魏龍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班,我這可是VIp包間,又沒有其他病人。這點小傷哪裡用得著忌菸?醫生就是愛小題大做。快,給我來一根。”說著,他便伸手去摸口袋。
我這才注意到,這間病房確實只有一張病床,佈置得相當寬敞。於是,我掏出香菸遞給他。
“這是地主給你安排的?”我好奇地問。
魏龍深吸一口煙,得意地笑道:“不是他還有誰?這小子挺有面子的,直接給我安排到這兒了。其實我都不想住院,但既然地主都把錢交了,為了不浪費,我就勉為其難地住下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可真是個機靈鬼!聽地主的沒錯!畢竟這是刀傷,怎麼著也得打幾天點滴。”
大家圍著魏龍閒聊了一會兒,完全沒有初次相處的尷尬。
張洋他們和魏龍聊得火熱朝天,彷彿早已是多年的好友。
這不禁讓人感嘆,一場群架和魏龍的英勇表現,竟然讓哥幾個如此投緣,相見恨晚。
特別是毛子,他和魏龍的交談更是深入骨髓。兩人聊起了各自的過往經歷與故事,彷彿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整個病房充滿了歡聲笑語,彷彿是一個臨時的兄弟會所。
……
當我提出要去探望地主的母親時,眾人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彷彿籠罩了一層難以言說的陰霾。
大多數人明顯流露出不情願的神色,彷彿內心深處有著某種難以名狀的牴觸。
我理解他們的反應,畢竟地主和魏龍在大家心中有著截然不同的地位。
魏龍是統一戰線的一員,而地主則是對立的象徵。雖然最終的目標都是一致的,但地主在那個關鍵時刻並沒有與我們一起對抗班允澤。
這一點,讓哥幾個心中難免有些芥蒂,畢竟在這個年齡上,並肩作戰的情誼是極其珍貴的。
然而,我不能像他們一樣,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就不能失了禮數。
更何況,地主母親的病房與魏龍的包間相距不遠,若是不去探望,豈不是顯得過於小氣,缺乏應有的風度?
於是,我決定與王子怡一同前往,而其他人則留在魏龍的包間裡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