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雖然她支援沈朊喜歡謝容嶼,甚至大膽點,去追,但如果對方真的訂婚了,那一切都晚了,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路柚沉默的時候,沈朊也默不作聲,說不上是難過多一點,還是著急多一點,可能兩者都有。
“謝容嶼訂婚的事不是小事,真訂下了圈子裡人肯定知道,我哥到現在安靜如雞,說明事情還未成定局。”路柚先安慰她。沈朊卻能猜出來,謝老太應該是才通知謝容嶼,剛定的事情,沒有那麼快公佈出去。
樓下不知道什麼情況。
沈朊在房間裡來回走著,陳姨端上來的水喝了半杯,可嗓子還覺乾澀。
理智告訴她應該去問謝容嶼。
可沈朊覺得自己承受不住那樣的答案,她想了很多。剛來謝家沒多久,謝容修便帶著她去滑雪場滑雪,謝容嶼當天沒事,被謝容修拉上了。
沈朊對滑雪一竅不通。
她是第一次來滑雪場,只能看著謝容修他們操作,換好衣服後,她連那個滑板都不敢踩上去。謝容嶼耐心教導她,扶著她慢慢滑行,此時的謝容修早就玩瘋了,還要過來嘲笑沈朊摔的像個四腳朝天的小烏龜。沈朊臉燥得慌,謝容嶼不慌不忙扶她起來,冷眸望向謝容修。
“你當時剛學得時候,摔得沒她好看。”
謝容修無緣無故被揭了老底,臉漲得通紅,沈朊握著謝容嶼的手,聞言輕笑。慢慢地,她掌握了一些技巧,可以自己滑了,沈朊鬆了謝容嶼的手,自行從上面往下滑,結果前方的人突然停住,她來不及減速。
沈朊情急之下轉了方向,失了重心,慌里慌張地一路尖叫地滑了下去。
不巧,謝容嶼在她前方。
謝容嶼聞聲回頭,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撲過來的沈朊撞了滿懷。
兩人直接倒了下去。
沈朊整個重量壓在謝容嶼身上,她驚魂未定,緊緊摟著他,直到茫茫血色間觸及到更冷的白,才驚覺眸光所定之處是謝容嶼裸露的喉結。
謝容嶼單手撐地,皺眉。
沈朊這波衝擊力不小,幸好他穩住了,她眨了眨眼,撐起上半身看他。
謝容嶼仰倒在濃稠白雪上,精緻眉眼藏在護目鏡後,鼻樑高挺,薄唇紅潤,清冷不染塵埃。沈朊感知到腰上扶著的手,沒來由的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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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朊回了學校。
鄭晴的男朋友有意請她們宿舍的人吃飯,高恬和李冰雪舉手踴躍參加。
沈朊無精打采地。
昨晚謝容嶼沒有回謝宅,謝老太也沒在餐桌上透露關於訂婚的任何事。
“啊啊啊謝容修!”高恬抱著手機。
她突然加大的聲音讓沈朊回過神,加之是熟悉的名字,沈朊格外敏感。
謝容修接了部戲,以法國巴黎為背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巴黎,謝老太想他想得不行。
沈朊好奇問:“他怎麼了?”
“我剛在超話看到大粉的接機影片,他回國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帥得讓人合不攏腿!”高恬把手機遞到沈朊面前,沈朊低頭看,一分多鐘的影片,謝容修對著鏡頭揮手示意,耳邊全是哥哥和啊啊啊的尖叫聲。
他沒說要回來啊?
而且怎麼正好是這個時間點回來,沈朊不得不亂想,退回自己的位置。
她給謝容修發訊息:[三哥,你回國了?]
謝容修頃刻間就回復:[嗯,想三哥了吧,要不要三哥去學校接你出來玩?]
[不用。]
沈朊直接聚拒絕:[你怎麼突然回來?]
謝容修:[老太太給我打電話,說想我了,非得讓我回來。]
看來他不知情,沈朊回了哦。鄭晴趴在床上和男朋友聊天,結束後探出頭望她們,“我男朋友說他們社要搞一個聯誼,問你們想不想參加。”
“去去去,我還沒參加過聯誼呢。”
李冰雪什麼熱鬧都要湊,高恬追問她:“什麼時候啊?我怎麼沒聽說。”
“剛說得,這週五晚。”
高恬是輪滑社的成員,自然是參加,三道目光看向沈朊,後者眨了眨眼,搖了搖頭。週五晚是謝容嶼的訂婚前夜,她哪有心情參加聯誼。
鄭晴問錢樂樂,“你呢?”
錢樂樂聞言愣了幾秒,沒想到鄭晴會喊自己,正要搖頭,鄭晴突然道,“社裡有認識陸宴的,說要把陸宴薅來,他這不純純有病?陸宴來了還有他們什麼事。”
鄭晴笑了半天,想起,復看向錢樂樂,後者咬了咬下嘴唇,點了點頭。
趙黛則不在宿舍。
“真的假的,陸宴會去嗎?”李冰雪站到鄭晴床邊,鄭晴道,“不知道。”
“那陸宴要去的話——”高恬望向心事重重地沈朊,“你真的不去啊?”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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